夏侯流冽收回手,往后退一步,挺拔的身躯挡在南盈萱面前。她抬眸望着他的背影,内心涌入一股暖流,她缓缓抬手抓着他的指尖,却被他反手握住。
“不知王府有何怠慢之处,惹得南庄主在此大动肝火”
夏侯流冽眼波冷骏地扫过南耀信,紧抿的薄唇不怒自威。南耀信不由地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定了定神却不语。
这时,站在后面看了许久的南祈豫快步走了上来,他听下人回报说南庄主来了,就急匆匆地赶来,恰巧看到南盈萱与南耀信正在院内交手,便立即去告诉夏侯流冽了。
“爹,这里是云王府”
南祈豫的提醒让南耀信眉心深深地皱起,他望了望夏侯流冽漠然的面容,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在此闹事他没有胜算。
“我们走”
他愤恨地瞪了南盈萱一眼,带着归剑山庄众人拂袖而去。南祈豫安抚般地拍了拍南盈萱的肩膀,也面色踌躇地随着南耀信离开了。
夏侯流冽面色淡然地回过身,一眼就看见了南盈萱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上面的五个手指印还清晰可见。他眸中立即便蕴起了涛天的怒意,周身寒冷的杀气环绕,迈步就欲去追南耀信。但他刚走了几步,南盈萱就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别走。”
他眼神霎时间软下来,心疼地拥住她,在她后背慢慢地拍着。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突然委屈得不得了。跟着夏侯流冽来的云时,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神色漠然地将一脸担心的连嫣拉走了。
南盈萱紧紧地抱着夏侯流冽的腰,抿唇间眼泪夺眶而出。她刚刚明明没有任何感觉,但夏侯流冽一抱她,她就觉得有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
在这个人面前,她最脆弱的一面总会跑出来。她将他抱得更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平复下来。
“你可以躲开的。”夏侯流冽感觉到胸口的湿热,低沉的嗓音含着些斥责之意。
南盈萱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的确将涉世剑法泄露出去了,这一个耳光算是我还他的。”
“你还他,让我心疼”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瞥见了他眼中满满的心疼与爱怜,破涕为笑。他喟叹一声,手抚上她红肿的脸颊,眉心拧成了川字。
“走,去上药。”
他牵着她的手,在屋内坐下。她凝视着他认真专注的双眸,他指尖的药膏带来的丝丝凉意,将脸上火辣之感压下些许,她不由地漾起浅浅的微笑。那一点委屈能换他如此相待,也不错。
春猎大会过后,夏侯流煜将遇刺之事交给夏侯流冽彻查,行刺的黑衣人除了被当场毙命的,受伤的也都吞药自杀了,并未留下活口,这也让调查越发地困难。夏侯流冽一直在忙此事,南盈萱虽对他冷落自己有些不满,但也没有闹脾气。大半月后,夏侯流冽终于能确定行刺的黑衣人是异邦人,而种种证据亦指向闵国,这大致可以确定他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合上手中的公文,抬眸却瞥见远处摇椅上的南盈萱侧头睡着了,蹙眉站起身,怎么她最近那么贪睡。他缓缓踱步到她身旁,小心地将盖在她胸前的书拿开,却还是微微地扫到了她的手臂。她迷迷糊糊转醒过来,睁开眼发现夏侯流冽近在眼前,手一勾他脖子就往他身上蹭。
“你忙完啦”
她刚睡醒声音软软糯糯的,眼眸中有些迷茫,他心中万分柔情,俯身将她纳入怀中。
“嗯,怎么又睡着了”
“不知道,最近总是很困。”
她揉揉眼,无辜地望着他,娇艳欲滴的樱唇微微嘟着,似在邀请他靠近。他低头吻上那片柔软,浅尝细啄着甜美,将她身子腾空抱起。
“睡醒了,运动一下。”
清晨,南盈萱浑身酸软地从床上坐起,却见夏侯流冽正在屏风前穿衣。她唇边闪过一抹顽皮的笑意,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他身后。
“穿鞋。”
他清冷的嗓音让她的笑意僵在脸上,无趣地回到床边穿鞋。本想吓他的,却没想到竟然让他发现了,应该用轻功的,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去梳洗,然后过来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