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的模样令苍郁心中暗爽不已,他就知道那丫头未言明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她怎么会是师父的徒弟呢她的师父明明是莲儿,而且师父您也曾说您不收女弟子的。”
夏侯靳臣早已将自己知晓苍莲与连慕臣的事向苍郁坦白了,往事如烟,逝者已逝,苍郁也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故如今可以直言不讳。
“她如此聪慧,我又怎能不收呢”说到此处,苍郁颇有几分骄傲之色。“况且我又怎会拒绝莲儿的请求。”
“是莲儿让她拜您为师”
“正是。莲儿说已将己身上的本领尽数传授予她了,已经没什么可以教她的了,所以将她托付给我。说起来,我能收到这么可人的徒弟,还是托了冽儿的福。”
“我”夏侯流冽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闻言,面容疑惑地瞥向苍郁。托他的福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呵呵。”苍郁灿笑连连地望向肆意亭,众人亦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南盈萱已提笔开始作画,她的秀发前倾散落在身前,蛾眉淡扫,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掩不住那绝色的容颜。双瞳剪水,蕴着淡淡的冰冷之意,专注地凝望着画作。而那随着下笔不断起落的手腕,被戴着的白玉镯映得更为肤如白雪。夏侯流冽心中那根弦被拨动,几乎想立即拥她入怀。
一旁的徐又白等人都不禁感叹道,王妃的美貌,即便是看了许多次,仍旧是令人惊叹啊。
苍郁这才志得意满地点点头,向夏侯流冽解释道:“对,就是托你的福。那丫头脾气倔,跟我那女儿一模一样。她认定莲儿是她师父,绝不肯拜他人为师。还是莲儿教我用你诱惑她,她才答应了。但她始终不肯叫我师父,一直以先生相称。”
“用我诱惑她”夏侯流冽不解地扬眉。
“哈哈哈,我跟她说,若她能拜我为师,我可以将你的喜好都告诉她。”苍郁拍拍夏侯流冽的肩膀,表情甚是满意,“039这些年来,因为你,她很听我的话呀。”
夏侯流冽不语,望着远处在亭中作画的南盈萱,心中的情绪如波涛般翻涌。她明明为他付出这么多,却从来都不吭声。
“那这么说,先生您之前对外说的关门弟子是位女弟子,不是谣言咯”应续想起什么般问道。“那落霞派的大小姐还四处吹嘘说自己是您的关门弟子。”
“她父亲于我有恩,我只是稍微点拨了她一下。”苍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落霞派的门主曾相助过他妻子,他只是为了还这份恩情,才稍微教了他女儿一些机关术。
此时,磬竹突然展颜扬声道:“先生,夭小姐画好了”
“这么快”苍郁狐疑地眯了眯眼。众人都迈步往肆意亭走去,南盈萱已放笔退至亭边,见夏侯流冽走来不动声色地挪动到他身侧,双手缠上他的手臂。
夏侯流冽温柔地贴贴她的头,抬眸却见众人已团团围在那画作前。他只能远远地瞥见那纸上画了些层层叠叠的云朵,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丫头,我要你画山间万物,你这画的是哪”苍郁望着那幅极其简单的画,有些哭笑不得。
南盈萱坦然地回望他,一本正经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苍郁望着她认真的面容,竟然被她塞得说不出话来。
“山间万物皆藏于云中,好好好,果然聪明。”夏侯靳臣难得见苍郁吃瘪,朗声大笑,那笑声却在被苍郁狠狠瞪了一眼后,戛然而止。
苍郁拿起那张画作,突然正色起来,肃然对南盈萱道:“跟我进来。”
他骤然严肃的模样,让众人俱是一愣。南盈萱见苍郁眼眸中有严厉之色,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跟着他进了屋。
夏侯流冽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有些莫名,师父怎么突然生气了
苍郁将屋门关上,在中央的塌上落座,盯着南盈萱呆立在房中的身影,默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
“你有身孕了”
南盈萱娇躯一震,蓦地抬头惊讶地望着苍郁。
“不用这么惊讶,先生我行医多年,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了。”
苍郁手支在座椅上,那凛冽的目光让南盈萱越发地不安了,她有些踌躇地望向苍郁。
“先生”
“你没告诉冽儿”
“我”
“马上告诉他。”
“先生,我”
南盈萱的小脸着急地皱成一团,为难地看着苍郁,试图让他回心转意。但苍郁看都不看她一眼,沉声道:“若你不说,那我去说了。”
“先生,别”南盈萱心急如焚地上前几步,犹豫了一会儿唯有答应。“我自己说”
“你这是胡闹”苍郁见她仍旧不太情愿,面容染上了几分薄怒,嗓音愈发地沉郁顿挫,“哪有妻子怀了孕瞒着夫君的”
“爷他他不喜欢孩子”
“你没告诉他,怎知他不喜欢再说,你瞒着,是想将这孩子如何”
她语塞,说不出任何话回答他,只得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仿若要将地面盯出一个窟窿。
她紧抿的唇略微泛白,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苍郁的怒意稍褪下去一些。他无奈地叹口气,挥挥手。
“行了,你出去吧,让冽儿进来,我给他施针。”
她应了一声,退出了房内。
她刚跨出房门,夏侯流冽就瞥见了她有些沉重的神色,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却触到了一手的冰凉。
“怎么了手这么凉”
gu903();“没事,先生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