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爹听了我的话,很是惊讶挑眉问道,“何事”
“请爹帮我,让我这徒儿与夏侯靳臣的徒弟比试。”
“比试”爹的眼珠子惊疑不定地在我与萱儿身上来回扫视,“你确定”
“确定。”
“但这女娃恐怕不是冽儿的对手。”
“爹认识他的徒弟”
“嗯,那也是我的徒儿。”爹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些微的自豪。
“爹也收了他为徒”我站起身,心中十分意外。
爹的收徒标准一向很高,若不是资质绝佳,他是绝不会收下的。这使我想要萱儿与他比试的心愈发地强烈了,即便爹百般劝诫我说,萱儿与夏侯靳臣的徒儿年龄差了几岁,而他那徒儿武功境界已比同龄人高出十倍,此番比试必定是输。但我仍是不甘心,执意让爹安排这一场比试。
爹只好答应了,我带着萱儿在青绵山住了十日后,夏侯靳臣带着他的徒弟,也就是他的侄儿夏侯流冽来了。
那一场比试毫无悬念地输了,我躲在远处清清楚楚地看见萱儿在那少年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就是被猫抓的老鼠一般,任他戏耍。
那时,我才有些后悔让萱儿去比试了。
我望着夏侯靳臣阔别十年的面容,竟有些恍惚。他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一分沉稳,他的面容却比年少时更为英俊了。
大概是有人将他照顾得很好。我忍着剧烈的心痛之感,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但我我理着鬓角散落的发丝,从中抽出一根白发。
我已经老了。
夏侯靳臣一直认真地注视着他们二人的比试,没有发现我躲在远处。三场比试,萱儿全都落败,最后爹带了他们二人屋内叙旧。我便在屋外默默地望着萱儿颓然坐在树上的身影。
我知道萱儿的性子与我很像,很倔强,而且不服输,此次比试应该是打击到她了,但我觉得应该让她一个人静一会儿,所以一直在远处守着她。过了一会儿,我想是时候开导她一下了,就去里屋想拿苹果哄她。未料,意外就在此刻发生了。
待我再赶回来的时候,爹已经在为夏侯流冽解蛇毒了。我不明所以,却又不能上前询问,只能看见萱儿不断地哭。后来我才知道,是一条蛇突然出现在萱儿周围,恰巧被走出来的夏侯流冽看见,夏侯流冽为了救她,被蛇咬了一口。
待我们回到蝶宫后,萱儿还在不停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个哥哥。我以为她担心救命恩人,笑笑随便敷衍了她几句。
在一场大战中,余朔将军战死沙场,他的妻子在几年前便已离开了他,他女儿一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被夏侯流冽带了回府。我感念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寻了个机会,收了余朔的独女余妃雪为徒,自此她时常到蝶宫来。三个孩子在我严厉的管教下,一天天逐渐成长起来,感情也越来越好,更甚于亲兄妹。这一点,让我感到很欣慰。
之后的两年间萱儿每月都要寻事外出几日,开始我以为她是贪玩,并未在意,后来我才从臣儿口中得知,她是偷偷跑去看夏侯流冽练剑,我大惊失色,守在蝶宫门口等她回来。
她一身白衣纱裙从崖上轻盈落地,脸上还挂着隐隐的笑容,但那笑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僵在了她的脸上。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
我肃然地注视着她,声音中藏着的严厉表露无疑。她有些怯怯地抬眸瞥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我想她应该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你爱上夏侯流冽了”
“啊嗯。”
她被我的直接吓得一愣,而后老实地点点头。我听了她的话,心头一阵莫名火起。我为夏侯靳臣已然葬送了自己的一生,难道我的徒弟要走上我的老路吗
“你可知夏侯流冽是名皇子”
“徒儿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身为皇子的他的。”
萱儿听了我的话,沉默了。我知道她应该懂得我话中之意,身为江湖中人的我们没有显赫的身份,天家是瞧不上的。
gu903();过了好一会儿,萱儿才缓缓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现在,我什么都不奢求,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