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冽眉头紧锁,却也没有反驳南盈萱的话。的确,以他的性格,若不是和幽然先提出要离开的决定,他大概是不会轻易变心的。但在遇到她之后,他越发地明白,他对和幽然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相依相伴多年养成的习惯,那更像是一种亲情,她的离去就像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一般,让他难过不舍。
而她他握住她在他胸前不安分的小手,纵容地笑笑。只有她才能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自拔地深陷。如果她离开,就像把他的心挖走了一样,他再也活不下去了。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相拥着静默了许久,久到夏侯流冽都以为她睡着了,她又突然低声道。
“爷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李鸣胜你让人查他了吗”
她前几日听姹儿说起,徐又白与齐彦净似乎正在查李鸣胜,她想应该是夏侯流冽的授意。
“嗯。”夏侯流冽毫不在意地应了声,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爷是要动他”
“嗯。”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日在烟幂楼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自从她知道这件事开始,她就不断地怀疑着他是因她而去调查李鸣胜的,毕竟除此之外李鸣胜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或者是碍着他了。
“嗯。”
夏侯流冽仍旧是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但南盈萱却没那么淡定了。她挣脱他的怀抱坐直,他见她身子出了披风外,不悦地蹙眉。
“乱动什么”
“你不许动他”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后,南盈萱佯装凶恶瞪着他,身子却不禁为他严厉的眼神中的冰寒之意抖了抖。
在爷面前的所谓气势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爷那李鸣胜与温太傅交好,他的妻子是温夫人的外甥,若你动了他就等于与温太傅翻脸啊。温太傅如今在朝中中立,谁也不帮谁,你如果为了我得罪了温太傅,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到时开心的人恐怕就是凌知著了”
夏侯流冽眯眸眼神越来越危险,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进来。”
南盈萱迷茫地眨了眨眼,微微有些晃神。她就愣了那么一下,夏侯流冽面容便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说最后一次,进来。”
南盈萱怯怯地嗫嚅了一下,立马往他怀里钻。开玩笑,爷生气的时候最可怕了。
夏侯流冽将她重新严严实实地裹住后,阴沉的脸色稍退。
“这件事你不用管。”
“可是,爷”
她后面的话都在他严厉的目光中吞回肚子里,但她还是好想劝他
“回去吧,太晚了。”
夏侯流冽将她拦腰抱起跃下崖壁,而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期间她一直在仔细地观察他的神色,她总觉得他像是生气了。
“爷你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
“嗯。”
她牵着他的手,他尽量慢下步伐等她,两人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中。
众人在苍莲忌日过后,便踏上了返程。令夏侯靳臣惊喜万分的是,连慕臣竟然也跟着他们离开了蝶宫,他本以为在他说了那些话后,连慕臣再也不会跟他回邑王府了。
在马车上晃了几个时辰后,南盈萱终于顶不住困意睡着了,当她迷迷糊糊地再次醒过来时,她人已经在云王府了,而夏侯流冽正抱着她往疏影轩走。
“爷”
“嗯”夏侯流冽垂下头,见她醒了柔声问道,“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