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莫名其妙,想再尝试一次,身体却不听使唤。
这种感觉既不熟悉也不陌生,有点像醉酒,但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觉得身上微微发热,好像泡在温热的水里,每一寸肌肤都被熨得热而舒适,骨缝里却渗出一股酥麻。
“我”她努力维持意识,“我喝醉了”
慎渊看着林翊迷迷蒙蒙的样子,微微点头:“你喝醉了。我说过让你少喝一点。”
偏偏这个女孩不听话,在他眼皮底下还敢摸一下摸一下,一点点把一坛桂醴喝得干干净净。
“这是神国敬献给神的酒,你也敢这样喝”慎渊嗤了一声,“醉死都不奇怪。”
林翊的意识散的差不多,只模糊地听见“醉死”这个词,本能地反驳:“我觉得我还年轻,还能行一时半会儿不至于不至于因为酒怎么样。”
她一撑桌沿,强行再次让自己站起来。可惜人是站起来了,脚下却是软的,还没迈出步子,膝盖先弯了,整个人向地上扑去。
慎渊伸手去抓林翊,刚捉住一角衣袖,怀里就跌进来一个温软的身躯。
林翊不算矮,站直时能到慎渊的下颌,此时腿微微弯着,倒显得娇小了很多,脸颊贴在他肩上,头顶柔顺的长发一点点扫过裸露的颈部肌肤。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胡乱地想找个能扶的东西,随便摸来摸去,摸到的却都是慎渊身上柔软的布料,连个支撑的点都没有。
“行吧靠自己”又是一阵酥软的感觉,林翊越来越糊涂,傻傻地用额头顶住慎渊的肩,试图把自己顶起来。
慎渊服了林翊的操作,虚虚地揽了一下,免得女孩滑到地上。
他知道神国的桂醴饱含灵力,喝多了容易醉在灵力里,除了会浑身酥软外没什么坏处,但像林翊这样身残志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慎渊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抄过林翊的腋下:“你醉了。”
“醉了”林翊难以相信,“这不是米酒吗”
慎渊耐着性子:“不是醉酒本身,是醉其中的灵力。”
“哦”林翊似懂非懂,放弃挣扎了,忽然又说,“我明天给你做蒸米糕。”
慎渊刚想应声,又听见林翊说:“不对,后天大后天算了,不做了麻烦。”
“麻烦什么”慎渊想起来就生气,在林翊背上捏了一把。
这个壳子相当纤瘦,背上的骨骼清晰得能去拍裸背硬照,突然被捏一把,林翊不舒服地动了动:“削模具太麻烦还疼。”
她胡乱地抬起手,在慎渊眼前晃了晃。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纤细,掌心不厚不薄,指腹也没有练剑握笔的茧。最扎眼的地方在慎渊眼前晃来晃去,是几个小小的创口,已经结了黑红色的痂。
慎渊腾出一只手,捉住眼前乱晃的手,指腹抚过略显粗糙的痂:“怎么弄伤的你刚刚说模具”
“是啊,模具,这里又没有卖的”林翊有点想念什么都能搜到的淘宝,含含糊糊地带过去,“买不到那就自己削啊削不好看”
“那就随便做一个。”
“不行”林翊满脸都是酒气晕出的红色,语气十分强硬,“这是对一个贫民窟艺术家的侮辱”
“”
慎渊不太能理解这位贫民窟艺术家对手制模具的高要求,指尖在她结痂的地方轻轻一点。
他分出点灵力,不过是最基础的疗伤的术法,林翊却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手。她后仰的幅度太大,慎渊下意识地一揽,林翊又往前砸在了他胸口上。
林翊泪汪汪地吸吸砸红的鼻子:“痛”
“你躲什么”
林翊泪汪汪的程度更深:“手痛”
慎渊忽然明白了。
这具身体总共也没有修炼几天,身体里的脉络还没有拓宽到能饮下一坛桂醴的程度,过度充盈的灵力在身体里乱流,表现出来的就是近似醉酒的状况。刚才治伤的灵力又是外来的,两相碰撞,最直观的就是痛。
麻烦。
慎渊叹了口气,难得有耐心地想该怎么疏导。
第二十八章父母
疏导的方法多得很,慎渊一手捞着林翊,一边想着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林翊完全不知道这事,她的意识模糊,身体却前所未有地轻松。像是泡在温度刚好的泉水里,又像是滚上柔软的云,脉络里流动的是神巫酿出的灵力。
她呆呆地看着慎渊,没有聚焦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也倒映着背后的天幕。天然的肃杀被洗去,妩媚也看不到踪影,她看起来单纯得近乎傻兮兮,眼尾却又挑出一点挠人的撩拨。
林翊呼出一口带着桂花香的气息,被酒润湿的嘴唇显现出曼妙的红色,那一点红又格外莹润。
慎渊微微一怔,指腹已经抵到了她的嘴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垂眼看着林翊,轻声说:“你醉了。”
“有吗”林翊做出了醉酒的人最常见的反应,死不承认,“没有吧我觉得还行。”
“你醉了。”慎渊重复一遍,指腹轻轻压过女孩的下唇,“张开。”
林翊茫然地照做,张口想要去咬还在碾磨的指尖。
慎渊却及时抽手,低头碰上她的嘴唇。
原来比指尖碰到的还要软,带着略微的弹性。一触即分,最先尝到的却是桂花的香气。
无法被接纳的灵力借着这极其短促的触碰转移,林翊先觉得身上一轻,随即涌上浓重的倦怠。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头垂了下去,整个人跌在慎渊怀里。
睫毛蓦然垂落,林翊歪了歪头靠在慎渊胸口,呼吸均匀,长发蜿蜒着淌过。
慎渊忽然抬头看了看天。
天幕四合,有星无月。
林翊又过了几天的逍遥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慎渊不在,她重操旧业,拿了根细竹,蹲在厨房门口折腾模具。
熟能生巧,林翊削了大概半个小时,弄出个勉强还能看得过去的花型,这时阿采带来了一个让林翊手抖的消息。
林忆的父母来了。
原书里除了出身名门世家的那些仙门弟子,还有必要的主角团成员,其他人都仿佛是无性繁殖,从来没提到过父母。林忆当然也是其中一员,从头到尾都在自己作死,宛如没有家庭。
人最恐惧的就是未知,林翊当即放下模具前去太虚峰,推门时腿都在抖。
她要怎么装作林忆的样子林忆在父母面前的表现会和对其他人一样吗她的父母知道她失忆吗
林翊脑子里乱糟糟的,机械地往前走,刚一进门,屋子里的中年妇人就看着她:“燕儿姑娘,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