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护自己。
她想把这个小拳头掰开,但林迎春的肌肉僵硬,紧紧握着拳,根本掰不开。
“怎么了”
“没什么”林翊说,“我以前听过个说法,说死前带着兵器的人,下辈子还得做武夫。我看她这个样子是要打人,下辈子恐怕也得做武夫。”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拳头:“她很乖的,还聪明。这样好的小姑娘,下辈子做娇小姐比较好。”
轮回井里的魂魄投胎都是随机的,林翊的说法当然没根据,慎渊轻轻叹了口气,像她一样蹲下来,在林迎春的拳上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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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的肌肉软化,林迎春的手松开,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
月光清亮,看清楚的瞬间,林翊喉咙里发出近乎嚎叫的声音。
她从来没想过她能发出这种声音,凄厉、悲戚,像是失孤的野兽。
从林迎春的手里滚出来的是粒糖,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林翊的那种。粗糙的包装被血浸湿一个角,紧紧贴着里面那颗硬糖。
临死的时候她握着这颗糖,在想什么呢
是希望能带着最后的一点甜味,还是希望吃过糖的姐姐能来救她
这个女孩子和林翊说过她想长大,像姐姐一样进仙门。
可她来不及长大,就已经死了。
林翊终于崩溃了,穿书以来所有压抑着的委屈和痛苦一拥而上。她尖叫着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
她以为她能有家人,能有家长里短的平静生活,又或者能在某一天回家,但她最终一无所有。
白月当空,月下的女孩哭得肩膀颤抖,眼泪滴滴答答地落进土里。
慎渊看着林翊,等她的哭声渐渐轻下来:“我能带你去没有邪魔的地方。”
“天下之大,哪里有没有邪魔的地方”林翊哑着嗓子,“那不是魔神吗”
“伪神而已,都算不上摸到神道的边。”慎渊说,“如果你想去,我带你走。”
林翊仍然捂着脸:“伪神”
“神魔一体,一念为神一念为魔,只看心境而已。但那东西既非魔,也非神,最多算是邪气。”
“是吗”
“是。”
“神君,”林翊擦擦眼泪,缓缓站起来,“按你的说法,那个魔神,是可以被杀掉的吗”
“可以,只是麻烦。”慎渊皱眉,“一百年前就说有魔神,那东西一直躲在妖兽邪气背后,指挥着它们杀人。我猜是不敢露面。”
林翊牙齿都在打颤:“你之前说过,可以帮我重塑脉络,对吗”
慎渊一怔,叹了口气:“会很疼。”
林翊抬头,定定地看着慎渊,眼睛里倒映出寒凉的月光。
她露出点笑:“我不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林翊:我要人治的社会
这一章的社会:人治什么人治,给我去修仙
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会觉得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吧,不把林翊逼到山穷水尽,她这辈子就得过且过浑浑噩噩,如同穿越前一样打卡度日。
慎渊要学会“人”应有的情感和交际方式。林翊要学会的是直面“非人”世界的残酷和凶暴,然后努力变强
开主线新剧情,我终于挖出十块钱去买了个封面,新剧情新风景流下贫穷而寒酸的泪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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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月绡
“魂魄离体,只是躯壳而已,但也烧干净了,算是他们所期望的干净吧。魔神敢这样杀人,大概是藏不住了,我等着它上门的那一天。”慎渊嗤了一声,回头问林翊的时候又温和一点,“你想好了”
算算时间,距离魔神现世应该还有两年,还来得及。
林翊先前呆坐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缓过来,笑了一下:“我想好了。”
慎渊应了一声,撩起一截袖子,指尖在白皙的手腕上一划。
腕上一道裂口渐渐绽开,血珠先是渗出来,滴进碗里,然后就变成了血线,淋淋漓漓地从手腕上往碗里流,没一会儿就积起小半碗。
林翊先前就受了满地血的刺激,看慎渊这个操作,整个人简直像应激反应一样,从榻上跳起来就想抓慎渊的手腕:“你干什么”
“给你喝的。”慎渊用另一只手把林翊按回去,“重塑脉络的灵力不能断,这是喝下去打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也不用放这么多血吧”林翊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治鼠疫。”
“只有一次机会。这次不成功,你想修炼,就求我给你重新捏个壳子吧。”慎渊收手,端起碗递给林翊,“喝下去。”
林翊双手接碗,看着慎渊手腕上那道血红的伤口:“这个不治一下吗”
“特地为了灵力割开取血用的,没那么容易愈合。”慎渊一扯袖口遮住,“过几天就好了。”
慎渊都做到这份上了,林翊还能怎么办,忍着闻到的微腥,像灌药一样把碗里的血怼进自己嘴里。
克服了一开始的那种心理障碍,林翊发现血也没什么特别的,入口是微微的咸,还有一点铁锈一样的腥气,但又不至于浓到让人反胃。
她喝下最后一口,想到慎渊手腕上的伤口,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我有什么办法不浪费吗”
慎渊像是看出了林翊内心的想法,嗤了一声:“你舔碗啊。”
“”
林翊想了一下,觉得当着慎渊的面舔碗有点不太文雅,尤其是这个碗里还是他新放的血,舔起来就更像变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这是血啊,无偿献血都没有这种粗暴操作的。林翊纠结了一会儿,想想她在慎渊面前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不差这么一回,真的把头埋向碗里试图舔干净。
慎渊是说着玩,一看林翊当真的样子,连忙伸手把碗拿了,随手丢在一边:“你还真舔”
“这不是你说的吗”林翊委屈,“再说这是血啊又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我怕浪费。”
她委委屈屈地看着慎渊,说完以后就咬着嘴唇,眼睛里倒映出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像是蒙了一层水雾,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慎渊怕她真哭,抬手按了按眉心:“无妨,一点血而已,我以前伤重的时候,血止都止不住。”
“哦”
gu903();慎渊从袖中取出一卷绡:“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