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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记性,不要来吵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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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鳞片被生生拔下来,红粼眼尾的皮肉绽开,露出粉红色的嫩肉,血珠顺着淌下来,像是血泪。

妖修借妖兽的魂魄修炼,眼尾一片鳞就是十年修为。然而慎渊根本不在乎,随手就拔了,轻轻巧巧,极尽残忍。

慎渊的操作过于凶暴,林翊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到楼上房间洗澡,一脚跨进浴桶的时候腿还有点抖,膝盖磕在了桶壁上,撞得她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就撞了一下。”林翊隔着屏风看见榻边模糊的人影,“大概是没吃肉吧”

慎渊斜斜地倚着:“明天去街上。”

林翊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客栈里的肉不能吃吗对了,你之前为什么只点素的,是因为灵石不够吗”

“你若是敢在这里吃肉,我也无所谓。”

林翊顿觉其中有诈:“这里的肉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地方确实古怪,不提红粼那样一看就没有公序良俗的操作,充当店小二的稻草人、门口骗灵石的石雕大蟾蜍就已经很有志怪传奇味道了。

“血豆腐、红烧肉、油炒饭”林翊回想稻草人的菜单,“我觉得也就是家常菜”

“你倒是记得牢。来这里会点肉食的都是妖修、鬼修,只想听点情报的就只吃素吧。”慎渊嗤了一声,凉凉地说,“客栈以人为肉食,你说的那几样,恰好就是人的血肉油脂。”

林翊大惊:“哪有那么多人能拿来吃”

“饥荒时一碗粮食就能换个八岁幼童。”慎渊淡淡地说,“出去抓几个倒霉的也不难。”

林翊沉默一下:“那什么,神君,你不吃人吧”

“你猜我为什么点素的”

林翊被噎了:“那我们能不能换个安全点的地方住”

“魔神的事,安全的地方不敢说。”慎渊说,“放心,我保你周全。”

林翊还能怎么办,双腿哆哆嗦嗦地屈起,水一直没过肩头。温热的水洗去身上的疲惫,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想想又有点不放心:“呃这个水就是水吧不是人做的吧”

慎渊服了:“人身上能有水吗”

“怎么不能了”林翊随口瞎杠,“小黄文上能湿透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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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杠完就后悔了,脸上通红,恨不得钻进水底。

然而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落在了屏风上,渐渐靠近,慎渊的声音里含了三分嘲讽般的笑意:“那你来”

第五十一章卦师

我来个蛋啊

林翊心说这是什么限制级话题,她泡在浴桶里,总不能裸着跳出来躲,只能往水底下钻。

水漫到下颌,她一双手扒在浴桶边,拒绝三连:“我不行,我不会,我不能神君冷静,冷静这玩意不冷静容易这辈子心理阴影,这样不好”

她语无伦次,大脑过热运作,深刻领会了怂会害人的道理。

要不是怂,她不会怕得在洗澡的时候都不让慎渊出去,也不会在杠完以后哆哆嗦嗦,生怕慎渊真的进来。

可是如果他真要过来,一面画纸糊的屏风,怎么挡得住他

林翊吓得眼泪都要飞出来,屏风外的人影却忽然不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慎渊随手把臂弯里搭着的东西挂到屏风上,转身就走,等林翊反应过来,他已经像之前那样靠在榻上了。

林翊抬头,看见屏风上垂落的布料:“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慎渊头都不抬:“你衣服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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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

她看看浴桶边上的架子,果然只有先前脱下来的衣服,擦身用的大块布帛堆成一团。

林翊真情实感地道歉:“对不起,我是弱智。”

慎渊在屏风外笑了一下:“明早我出去看看,你自己下去吃东西。”

“不能带我吗”

慎渊又笑了一下:“这么急着死”

林翊不敢说话了,憋了半天,在水面上吐出一个小小的泡泡。

第二天林翊起床,慎渊果然不在,桌上斜放了一把重剑,剑边上丢着几个灵石。

林翊呆滞一会儿,对着桌子领会一下精神,估摸着按慎渊的意思,剑是留给她防身,灵石是让她塞给稻草人换早饭。

她叹了口气,把灵石塞到袖子里,定定心神,给自己鼓鼓劲,抱着剑推门出去。

慎渊留下的是右手剑,稍重稍长,林翊抱着没问题,带着走路就有点废手,等她下到大厅,基本上已经是拖着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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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自觉是个腰上佩剑怀里抱剑的睿智,又不敢和大厅里的客人正面对上,悄咪咪判断情形开始走位,力求避开别人的视线。

大厅里的稻草人不多,林翊也没胆招呼,一点点向看好的那只稻草人移动。她挪了几步,那稻草人忽然往别的地方跳,她气得想拿头撞怀里的太都,一抬眼,在角落里看见个熟人。

说熟人其实不是很恰当,毕竟她把对方记得很牢,对方能不能记住她还有待商榷。

角落里坐着的是夏悔,五官不差,眉眼间那种阴森的感觉却比当时试剑台上更重,隔着大半个大厅,林翊的腿都有点抖。

夏悔边上站了个人,披着漆黑的长发,一身绚烂的彩衣,靛青色的底,繁花从衣摆一直开到袖口,乍一看能晃花人眼。

林翊再好奇也不敢凑过去,生怕夏悔看见自己,急匆匆地往边上避。她一避,刚好卡了个角度,看清彩衣人的脸。

讲道理,林翊一直觉得慎渊的长相已经是不太盐的那种,彩衣人居然比慎渊还雍容富丽,一张脸压住了身上的繁花,看见他就像看见仲春的一场盛景。

完了,这个长相,怕不是个重要角色。

林翊犹豫片刻,抱紧怀里的太都,借着几张满客的桌子,悄悄地靠过去,躲在柱子后边,侧过耳朵偷听。

“你有手有脚,又尚且年轻,卖本事也好,实在不行去卖力气,”夏悔看都不看彩衣的男人,“何必做个卦师,像狗一样向人乞食”

卦师

林翊一愣。过了这么久,她哪儿还记得原书里几个角色的外貌描写,但好像也没有哪个重要角色是算命的。

她想了想,贴着柱子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