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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折叠成形的白纸浮在空中,折出的形状像是蝙蝠又像是鸟,它们在一起拍打翅膀,发出的声音简直让人不自觉地颤抖。

“这是”

“琅嬛君请回。”其中一只折纸拍着翅膀,发出的声音如同人言,在偌大的书库里回荡,令人胆战心惊。

第二只折纸接上:“琅嬛君请回。”

第三只。

第四只、第五只。

第六只、第七只、第八只

林翊数不清总共有几只折纸,她只听见拍打翅膀时呼啦啦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催促。

她爬起来,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可我不是琅嬛君”

折纸根本不管她,重复着之前的话:“琅嬛君请回。”

林翊向前一步,最先发声的那只忽然收拢翅膀,向着林翊直冲过来,纸折的翅尖居然带着点寒凉的微光,仿佛出鞘的薄刃。

林翊一惊,本能地抬手一划,灵力从指尖溢出。折纸撞上灵力化成的风刃,在一瞬间被切割成几片,下一瞬变成了小一点的几只,依旧向着林翊冲来。

别的折纸像是得到了指令,纷纷收拢翅膀,俯冲向门前的女孩。

“淦。”林翊难以自控地骂了句脏话,转身沿着主道往回跑。

背后呼啦啦的声音简直是催命,她玩命地跑,心说当年大动会时要有这个本事,拿个跑步项目大满贯不是问题。

在她身后折纸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它们扇动翅膀,紧紧盯着林翊,翅膀交错时的摩挲在空旷的书库里回响。

它们齐声说话,最终汇成的声音如同洪钟。

“琅嬛君请回。”

慎渊站在神台前,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青丘之国并非神国,神台上祭祀的也不是诸神,而是历来的国主。国主的名字刻在玉牌上,悬浮在空中,绕着石柱盘旋。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先看到的是寒澜的名字,视线往右侧偏一下,就是灵思。

更右侧浮着一枚空白的玉牌,等着他把名字写上去。

旭清杀了灵思,青丘之国却没有像灵思所想的那样报复,反而平静地接受了事实,甚至都没有追问原因。灵思没有子嗣,也没有徒弟,祭司就迅速地找到寒澜门下唯一还在世间活动的慎渊,把他推上了国主的位置。

因为青丘之国从来不需要为国主复仇的赞誉,所需的只是足够强大的君主。

祭司再度上前,恭恭敬敬地朝着慎渊行礼,请他把名字写到玉牌上。

“这么着急”慎渊看都不看祭司,“不差这么一时。”

祭司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压得低低的:“您知道我等在急什么。”

慎渊沉默一会儿,忽然嗤了一声:“是吗。”

他懒洋洋地伸手,分出一点灵力牵引,空白的那枚玉牌立即朝着他飞来,滑入掌心,乖巧地由他握着。

他垂眼看着手里的玉牌,神色平静。很久以后,眉眼间忽然浮上来一点微妙的笑意。

慎渊轻轻地说:“师父,当年你恨我至此,可有想过,最后这东西还是到了我手里”

他缓缓闭上眼睛,玉牌上亮起一个小小的光点。光点下滑,所过之处留下痕迹,正是每一笔,交叠在一起就是两个清晰圆融的篆字。

慎渊。

林翊越跑越觉得不对。

琅嬛书库里不点灯不见火,能亮全靠旭清的灵力,但是旭清现在不见踪影,书库里渐渐暗了下来。林翊被折纸追得往回跑,她发现她面前是亮的,但她跑过的地方就陷入黑暗,偶尔她回头看,只能看见折纸翅膀尖上锋利的寒光,而更后方一片黑暗,书柜上的标记都没有亮起。

脚步声在书库里格外清晰,甚至隐隐有回响,林翊踩在光与影的交汇上,她玩命地向着光跑,追她的是无数的折纸,漫上来的黑暗仿佛她的裙摆。

胸口剧痛,嗓子发黏,唾液粘稠得像是胶水,林翊觉得自己要跑虚脱了,主道却仿佛没有尽头。她不敢停下,稍稍放慢速度,低头的瞬间看见一片精细的绣纹,刺在月白色的裙摆上,漂亮得超乎想象。

在她奔跑的途中,不知何时,她的衣服变了,套在身上的是极其华美端庄的广袖深衣,颈下垂着的钥匙恰到好处地贴合,好像是这身衣服自带的装饰。

她诧异地抬手,摸了摸头,摸到的也不是随便扎的马尾。她的头发跑散了,柔顺地披到腰上,两缕长发绕到脑后,固定头发的玉垂下流苏。

深衣绕襟,发间垂玉。

林翊忽然明白了,这是琅嬛君该有的打扮。在她逃跑的这段路上,琅嬛君的职责压在她肩上,但她的灵力不足以点亮整个琅嬛书库。

书库偌大,此刻她被认为是琅嬛君,也是琅嬛书库的囚徒。

身后呼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响,林翊深吸一口气,埋头继续往前跑。

她想她莫名其妙做琅嬛君也就算了,但她不能死在这堆折纸里。

林翊跑出一段路,忽然看见一只立在墙边的柜子,柜门没锁,隐约露出一线。她来不及想琅嬛书库为什么会有柜子,伸手狠狠推开柜门。

第八十七章完结

林翊缩在柜子里,双手卡在膝上,紧紧蜷成一团。

柜子狭小,闷得她浑身发热,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里面还有一股樟脑味,能从鼻尖一路窜到脑门,乍一闻这味道估计得怀疑人生。

但是林翊喜欢。她贴着柜壁,蜷在角落里,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她从小就喜欢躲在柜子里,每次爸妈吵架,吵到互相砸东西,她就在乒乒乓乓的声音里缩进柜子。柜门会过滤掉吵架的声音,模模糊糊,听起来就不那么可怕了。

林翊往角落里再缩了缩,迷迷蒙蒙地听见了父亲的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离婚,我就这么说,离婚房子、车子我不要,小孩你也带走。”父亲喘着粗气,“我不过这个日子。”

“小孩我带走这时候知道有小孩啦”母亲嗓音尖利,听得林翊捂住耳朵,但是那个声音还是准确无误地扎进她耳朵,“我一个人怎么养一个小孩,她要吃要穿,还要上学,哪个事情不花钱”

“行。”父亲又说,“家里存折上还有多少钱,我只要一半的一半,每个月再给你打钱。够不够你们吃饭”

“存的钱你多大点本事,哪里有存什么钱我告诉你,小孩要是跟我,抚养费你逃不掉的。”母亲也开始喘气,“你少做梦,把她丢给我,带着她,我不要过日子的啊”

死寂一般的沉默,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呵斥和女人的尖叫。

最后“哐”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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