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琪抬头看去，沈佳妮又羞又难为情，还带着死死的喜悦和一丝丝难受与迷茫。
女人的心思，用词语来描绘，还是显得太过苍白。
“我找你谈话，不是为了跟你炫耀。我真有事要找你！”
“你说。”
“你上次说你玩过黑鸟的战斗模拟？而且还是满分过关？”
“嗯，对！”
“你去跟我的飞行员比试一下吧。这次我们要进东欧那块战区，如果战斗还没打响就直接死在飞机上，多不值？我想看看你的本事，如果过关的话，想请你参与这次行动。”
“非编制的，也能参与行动？”
“有特遣的勋章。”
“就是上次挂我胸口上的那枚？”
“对！”
宋思林哼笑，“有什么好处？事先声明，我不缺钱。”
“那我缺钱吗？”辰穆阳噘着淡淡的笑意，反问。
宋思林懵了一下，“你不缺钱，那你干嘛要做这工作？动不动就冒生命危险，值不值？”
“虽然有时候嫌麻烦，可当灾区难民把手朝你伸出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担子抗了下来。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在救与不救的一瞬间，就算怕麻烦，到最后还是会伸出自己的手掌心。”辰穆阳把烟头一弹，吐气说，“我挑明了跟你说，这任务是义务劳动，你可以拒绝。危险系数比我平常的任务要高一些。一旦安全着陆，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等我们返程送我们回来就行。”
辰天琪眉头直拧巴，抓在他肩头的手，那么用力干嘛？辰天琪抬头看去，见沈佳妮那眼眶红得厉害。
宋思林沉默了片刻，“以前学飞行员就是为了图刺激，要不是我父亲把我参军名额划掉，不然我现在也是一名将士。如今在家失恋喝酒，醉生梦死。去了战场死在战火中，也是一个死字。既然都是死，干嘛不选择刺激点的死法？你的邀请，我接受。”
“谢了！明天一早我接你去基地，和我的飞行员先比试一下，比试通过，接着还有很多测试。毕竟模拟的训练，和实战有很大的差距，心理素质跟不上的话，也不能出任务。”
“成！”
“你还要上去看她吗？”辰穆阳轻声问。
宋思林沉默低头。
“有什么话需要我替你转告的？”
“呵……”宋思林苦笑说，“她的心不在我身上的话，说再多都是白搭。我走了，明天见吧。”
“不送。”
一辆车子，自沈佳妮身侧呼啸而过。开车的男人，根本没有发现躲在墙角偷听的女人。
沈佳妮靠着墙壁，还在琢磨什么时候才能现身的时候，突然，鼻尖闻到一股烟草味。
“咳咳——”沈佳妮捂着口鼻，压低声音偷偷的咳。
某男一手撑着墙壁的转角，把刚点燃的烟头丢在脚下一捻。
沈佳妮回头就被他吓了一跳，肩头耸了一下，“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接你下班啊。”
沈佳妮咬着嘴皮，“我是问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背后？也不给我吱一声？”
“你躲在这里偷听，也没见你吱声过啊？”
“……”沈佳妮牵着辰天琪的手，嘟囔说，“走啦，还磨蹭什么，肚子都快饿死了！”
到了老家，还没进门，辰穆阳最终忍不住，一把压着沈佳妮，不让她进屋，“沈佳妮，我问你，如果当初没有我哥插足，我和姓宋那小子一同追你的话，你会选哪一个？”
沈佳妮白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结果都一样的么？怎么现在又来问我这个问题？”
辰穆阳抓扒后脑。总不见得要他说，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吧？他刚才对着宋思林那般说，只是想绝了他的念头而已。他现在只想确定，他是不是只胜在近水楼台四个字？
沈佳妮不想搭理他的，可她被辰穆阳压着，脚都迈不出去。
辰穆阳绷着脸，“回答我再进去。”
沈佳妮白了他一眼，“吃饭去啦，别问这些有的没的。”
“回！答！我！”他问都问了，要是得不到她答案，今天晚上肯定会失眠。
沈佳妮坳不过他，嘟囔说，“说老实话，如果从一开始，我谁也不认识，你和宋先生一起追我的话，我肯定会选宋思林。”
一听，辰穆阳叉腰就说，“我哪里不如他了？看看这外貌？看看这肌肉？看看这胸膛？我哪里不如他了？”
“脾气！”沈佳妮一语戳中他要害，“宋先生比你温和多了。和木青哥哥差不多！”
辰穆阳咬了咬牙，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你没发现吗？其实我也很温柔啊？”
沈佳妮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又一遍，“还真没看出来！”
辰穆阳深吸两口气，忍着额角不停抽搐的青筋，一字一句问，“好！那你说说，我给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沈佳妮瘪嘴嘟囔，“挺讨厌的！”
“啥？”辰穆阳被她说懵了。
“就是挺讨厌的那种！”
沈佳妮丢下这句，直挺挺的往家门口冲进去，免得又被他堵在门口折腾。
辰穆阳揉了揉眉心。
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让她很讨厌？那她为什么还会爱上他？
女人的心思有点难以琢磨的说……
辰穆阳一进门就看见躲在门口捂嘴偷笑的老妈，笑得特猫腻。
辰穆阳瞪她，“妈，你知道沈佳妮为什么要我买房吗？”
岳琳翻白眼，“行，不用你说，我就是喜欢听墙角！怎么着？你看不顺眼就扁我呀！”
“……”对于老妈，他还能说啥？“既然知道自己有这臭毛病，那你怎么就不给我好好改改？”
“你个蠢呆子，要是没有老妈听你墙角，估计今天晚上你要呕一整晚！”
“啥意思！”
“老妈告诉你，如果你和宋家那小子一起追我们家佳妮，到最后，她还是会爱上你，绝对不会选择小宋！”
辰穆阳一听，突然心花直冒泡，眼睛闪亮亮的问，“为什么啊？”
“因为她讨厌你呗！”
辰穆阳脸一拉，“说了等于白说！我听不懂！”
“蠢货！女人爱叫喜欢的男人‘冤家’‘冤家’，就是从这上面来的！”
辰穆阳沉默了老半天，最后，他咧嘴一笑，走到老妈身前，狠狠吻了她额头一下，“谢了，老妈！”
“切——”岳琳得意洋洋，像是领了什么功似得。
晚饭谣宝贝吵着要吃拌饭，听说这几天她陪老妈一直看韩剧，看着看着就爱上了韩剧里的拌饭，戴姐二话不说给她研究了出来。
整整一大盆拌饭，被辰天琪端去沙发边，一边看动画片，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喂。
辰穆阳恼火极了，回头也端了一大盆拌饭，捞着沈佳妮挤去沙发口。
辰天琪瞪他一眼，“大叔，你干嘛呢你？”
“完成打小的励志心愿啊！”
“什么励志心愿啊？”
“不懂就别问，啰嗦！”一回头，辰穆阳乐滋滋的勺起一大口拌饭说，“来，宝贝，啊——”
沈佳妮眼睛一白，“你有病！”
“啧！死女人，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
“我才不要！我要上餐桌吃饭！”
辰穆阳吐气说，“你看看那俩小的，这样子吃饭，吃得多开胃？你就不能好好学着点？”
沈佳妮哼哧，“那是因为谣宝贝还小，她不懂事，被人哄着做这些羞羞羞的事。我是大人了，OK？”沈佳妮把他胳膊一抬，倏溜一下回了餐桌。
该死，他的童年难道就补不回来了么？
边上，他瞪着辰天琪一边喂谣宝贝吃饭，一边用嘴给她当餐巾纸擦米粒儿。一口拌饭往嘴里狠狠一塞，真是食不下咽！
吃好晚饭，岳琳忙着削水果，“佳妮啊，肚子有消息了没啊？”
沈佳妮羞答答的说，“对不起，妈，这两个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月事老是推迟一个礼拜，都算不准自己的排卵周期。这几天天天去妇产科检查，医生说我排卵推迟了一周，月经还算稳定，不算失调。”
“啊？那这影响怀孕吗？”
“医生说，这周就是排卵周，同房的话，应该会中招。”
靠在一旁的辰穆阳，听见沈佳妮这话，眉头直打结，出了阳台，发了通短信出去。
“阿宗。如果避孕药和你的那个药一起吃的话，会怎样？”
“该避孕的避孕呗，不会怎样。”
“那副作用呢？”
“避孕药吃个一次两次的没事，不要经常吃就行了。”
“好，知道了。”
辰穆阳一进屋就听见岳琳说，“佳妮呀，我已经叫戴姐帮阿阳的被窝给晒了一下，暖和着呢，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哈？”
沈佳妮低头嘟囔，“我……我还是回他那儿吧……等我怀上了，我再回来住……”
岳琳知道她害臊，也不和她犟，“那天色不晚了，你们就早点回去吧！”
“嗯！好！”
得到老妈的通行证，辰穆阳终于如愿以偿搂着美人儿回家去也。
就在电梯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吻，又搂又摸像是偷情似得。从电梯里，搂着去屋门口，又从屋门口一路吻一路脱衣服进卧房，滚到床上正好已经全部脱光光。
今天她非常的热情主动，简直把他给吓坏了。
她这么卖力的配合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排卵期的缘故。
做完，她趴在他身上直喘息，喘了好久，她抬起迷茫且担忧的眼神，问，“这次任务危险么？”
“还行。”
“就不能放弃么？”
“如果你被人围攻，你朝天上发射出求救信号的时候，你会不会期待有人来救你？”
辰穆阳一句话，沈佳妮把脑袋往他怀里一窝，“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就好！我等你回来！”
这猫儿原来是在怕他出事，怪不得今晚这么热情。
被她轻轻一蹭，他眉头拧死，“你明天不想上班了是不是？”
沈佳妮抬头应，“嗯，我明天请假。咱们再来一回呗？”
“妖精！”辰穆阳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今天晚上别求饶。”
“求你加把劲行么？”
“妖精！”就差一点被她勾得快失控了！他急忙刹手，忍着欲火，翻身下床说，“我给你冲杯牛奶，等我回来。”
“嗯，好！”沈佳妮裹着棉被甜甜的说。
辰穆阳出了卧室，进了厨房，给她热牛奶，打开顶层她勾不着的橱柜抽屉，取出一盒药，用力碾碎药粒。
沈佳妮今天太忙忘记吃钙片了，她去客厅拿包包，准备和着牛奶一块儿吃，虚掩的卧室门一开，正好看见辰穆阳把药粉往牛奶里倒。
他在倒什么东西？
见他把药盒往那高高的橱柜里塞，沈佳妮心头打了一凸，急急忙忙回到软床，等他回来。
辰穆阳端着牛奶，扶她起身，哄她说，“喝了它，有助于怀孕的。”
沈佳妮眸光一闪，嘟囔说，“牛奶就是不好喝，太臊。你帮我看看冰箱里有没有橙子？喝完牛奶吃个橙子解解臊味。”
“嗯，我去给你切。”
辰穆阳一走，沈佳妮立马把牛奶往马桶里倒，留点奶渍往嘴上涂了一点。
辰穆阳拿着橙子回来，一口一口甜甜的往她嘴里塞。
塞完，被子一掀，又卖力耕耘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辰穆阳走了。她知道他跟宋思林去基地做训练。
沈佳妮咬着牙，起床，端了个椅子，爬了上去，打开顶层的橱柜，摸啊摸，摸到一盒药。拿出来一看。
这！这是！
训练基地。
辰穆阳拿着训练数据，满意的说，“你天生就是个鸟人。”
宋思林眉头一拧，“你怎么说话的？小学语文没毕业是不是？”
“呵……”辰穆阳吊儿郎当一笑，“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我看你身手还行，当飞行员的话，完全够资格了。”
宋思林肩头一耸，“我无所谓。”
“那改天就给你递份申请书吧。代号叫啥想好了没？要不就叫鸟人？”
“你妹的，纯心想和我打架是不是？我的代号还要取么？叫我司令就行！”
“低调点，小哥。代号太高调，容易死得快。”
“叫鸟人就是低调？”
噗噗噗——周围的小兵笑得前俯后仰。
“现在要给你测试忍痛的能耐，这个脑波电磁器，会刺激你的痛感神经，你带着它再玩玩模拟器，看看你的临场应变能力有多少，不要到时候就因为受了一丢丢的伤，就把我们往海里撞。”
“哼——等着瞧！”
辰穆阳拿着机器准备给他带上，突然——
手机不停震动。
宋思林探头一瞧，是他老妈的电话。
辰穆阳拿起一接，“喂？妈？找我什么事？”
“你回来，我有事要问你。”
“能等我工作忙完行么？”
“如果可以交接的工作，交接一下吧，妈这边真有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说不得吗？”
“嗯，要当面跟你说！”
辰穆阳顿了片刻，应，“好吧，等我一小时！”辰穆阳把记录本递交给聂云昇，吩咐一句，“痛感数值从33开始，至今为止的最高记录是62，试着给他刷新下限，回头你一一记录好，把数据传我手机上！”
“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