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惊天的大事情。
元天问前途无限,不日必然要成为同时代领头人,元家又是超级大世家,韩家若是能和元家成为姻亲,那势必是会一跃成为一流世家!
这等好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韩无云的眼珠子几乎都快瞪得脱窗了,他之前还在担心韩家的颜面,但此时,他却是几乎欣喜若狂。
韩无云连忙看向身旁的儿子,在众人的惊呼连连之中,压低声音,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问道:“你怎么从来没给我说过,你和他竟然是这种关系?”
韩玉然脸色沉了沉,虽然心中高兴,但还是觉得不够美满。
他的名声,可是会有折损。
不过,当前他也只能顺杆子而下了。
韩玉然沉吟片刻,说道:“我和元少峰主,始终是发乎于情,止之于礼,从未有过超出伦理道德之外的行为,不过是因为我已有婚约在先,未婚夫又出了如此大的变故,我不愿当那种无情无义落井下石之人。”
元天问点点头,道:“始终是我单方面追求纠缠玉然,他却从未与我有过回应。”
元天问这么一说,当然是又有人立刻吹捧起来。
“韩少爷果然为人光明磊落,有情有义。”
“年少而慕少艾,元少峰主与韩少爷,这么看起来也并没有任何苟且,反倒坦荡荡,真真令人羡慕。”
“况且,那蔺玄之身为一个男人,却如此小气,还成了这个模样,难不成要拖累韩少爷一辈子?”
“就是就是,反正还没真的成亲,还是赶紧毁婚的好。”
韩玉然目的达到,心中的疙瘩解开了。
段宇阳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拿起根筷子敲了敲桌,说:“你们这帮看戏的,说个屁啊,这样刚好,蔺玄之和韩玉然解除婚约,韩玉然和这个什么元什么的,搞在一起,皆大欢喜嘛,至于其他的,少他娘的说废话,本少爷没工夫在这儿听你们瞎几把蛮缠。”
段宇阳说话粗俗不堪,让元天问听了,止不住皱眉。
他小的时候,段宇阳还去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段宇阳还是个粉雕玉琢的玉团子,成日跟在他后面跑着笑着叫哥哥,说话的时候,也软糯可爱,像是甜甜的灵果,让人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亲亲捏捏。
没想到长大之后,他竟然成了这种乡村野夫的模样。
晏天痕点点头,说:“既然你们两个情投意合,那不如就在一起吧,我替我大哥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段宇阳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韩玉然看时候差不多了,便一脸悲愤地说道:“我韩玉然自认为从未做过对不起蔺玄之的事情,他今天既然一定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和我毁婚,丝毫旧情都不顾,那我韩玉然也绝不会自取其辱。”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婚契书,也抛入了高空,两张婚契书凭空对峙。
“今日我与蔺玄之,断绝婚约,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说完之后,众人都等着这对儿婚书自焚成灰,消散在天地之间。
然而片刻过后,却仍然毫无反应。
韩玉然心中猛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婚书在契约的时候,给他定这门亲的外祖还在世,这婚书是他外祖和蔺玄之的父亲蔺湛两人写下来的,里面不知有什么门门道道。
难不成,这婚书是解不了的?
正在韩玉然心中急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候,一道清冷如同玉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蔺玄之,与韩玉然恩断义绝,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刹时之间,原本毫无动静的两张婚契书,同时燃烧起来,一个白色的灰朝着东边飞去,一个却朝着西边飞去,逸散在空中,迅速不见。
他们走的是两条路,谁都别妨碍谁。
韩玉然的脸色刹时铁青,整个人都几乎难以自制地因极度的愤怒而发抖。
因为这对婚契书,竟然并非双方平等的,而是蔺玄之为夫,他为妻的婚契书!
若非如此,他完全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而并不用等到蔺玄之开口,才让他们的婚约,再无天地法则的约束!
这对于韩玉然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韩玉然恨恨地看着身穿素色道袍,只是轻挽一根普通的发簪,却越发显得他遗世独立品貌如仙的蔺玄之,恨不得一掌把他给打死!
元天问也是意外,两个男子若是结成道侣,必然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充当女子身份,但契婚的时候,却鲜少会有人如此,大家一般做的都是平婚,至于上下的问题,等两口子到了那个时候,自行决定便可。
况且,蔺玄之和韩玉然据说是指腹为婚,当时谁都不知道蔺玄之能有惊艳五洲的天分,再加上韩家是二流世家,蔺家当时是三流世家,这得多想不开才会让韩玉然在婚契书中就成了下面那个……
对于一个男子而言,这可不就是一种侮辱么。
蔺玄之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眼球。
清丽无双,宛若谪仙,饶是已经成了废人,也难掩他一身风华。
第44章各行其道
晏天痕的脸却是刹时间就白了,往后退了两步,恨不得把自己给藏在地缝里面——他、他可是瞒着蔺玄之过来的!
段宇阳也开始拼命的眨眼睛,翻白眼,谁他娘的知道蔺玄之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明明给他的饭菜里面,下了一整颗安息丹!
蔺玄之走到晏天痕面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行至段二长老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华容见过段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