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尤其是季家的小胖子,顿时叫嚷了起来,道:“凭什么?不公平,我也能炼制出来极品丹药。"
季连云苦笑着把自家子侄拉了回去,道:“你比不过他的。”
季承悦满脸不服气,道:“为什么?小叔,你居然也偏心这个丑八怪!"
"胡说八道什么,没礼貌。"季连云瞪了季承悦一眼,让他不敢再胡乱说话,叹了口气,道"晏天痕炼制的并非养气丹,而是含气丹。”
"含气丹?"季承悦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晏天痕,又像是想要求证似的看向钟离慎。
钟离慎斜了他一眼,点点头道:“的确是含气丹,而且是一品极品含气丹,他的品级,要远超过你们几个档次。"
又是谁在倒吸凉气。
含气丹和养气丹虽然材料相同,然而这两种丹药的效用,却是数倍之差。
若说养气丹可以让修士体内暴动乱窜的真气,在短时间内变得平稳和煦,镇定下来,那么含气丹就是稳固融合在丹田气海之中,从根本上能够治疗真气躁动的良丹。
含气丹的成丹极为困难,传说中只有突破了自身等级禁锢、得以窥伺天道之人,才能真正炼制成这种丹药。
同样的灵植,不同的顺序和手法,再加上丹师固有的丹火和力量,却能炼制出截然不同的两种丹药,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天道的造化。
晏天痕仍是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他似乎对于自己炼制岀了这种堪称惊世骇俗的丹药,并无任何自知之明。
钟离慎再次觉得晏天痕就这么自己发展,太过可惜,便止不住破例又一次说道:“他若是随我上山,前路会更加顺畅。"
蔺玄之却是率先笑了笑,道:“舍弟在炼丹一道上,的确有些造化,只是…."
“只是如何?"钟离慎道。
"只是他年龄尚小,离不开我。"蔺玄之拉着晏天痕的小手,和他相视一笑,道:“再过几年等舍弟年龄大一些,我再送他上山,只希望到时候钟离前辈还愿意收这个徒弟。"
钟离慎面露些许不解,道:“难道以你的水平,天极宗无人邀请你加入器门吗?"
蔺玄之笑着摇摇头,道:“为时过早。”
钟离慎定定看了蔺玄之一会儿,想不明白这个为时过早,指的是他上天极宗,还是天极宗邀请他,总之,蔺玄之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晏天痕又是个时时刻刻粘着他哥哥的小跟屁虫,因此,钟离慎也懒得继续纠缠,一甩袖子便腾云驾雾朝着宗门飘去。
丹法双修。
钟离慎果然不愧是人中龙凤,非但在炼丹一道上颇有成就,就连他的法修之路,也自成派,罕逢敌手。
蔺玄之眯了眯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比赛还要继续,晏天痕是钟离慎钦点的第一名,自然不需要再继续参加比试,他在众位丹师又是羡慕又是警惕的注视中,和蔺玄之手拉这手下了台子。
“这两兄弟,感情可真是好啊。”
是啊,这晏天痕竟然如此乖顺,想想我那个弟弟……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真羨慕晏天痕,有个那么厉害的哥哥,那只小黄鸭和小喇叭花,简直是神一样的辅器!"
“妈的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这晏天痕其貌不扬,谁成想居然是个宝贝,这他妈叫其貌不扬?你对得起其貌不扬这个词儿吗?”
"不过,你们不觉得他那个大哥有点问题吗?这么好的机会,钟离丹师亲自邀请他上山,他大哥居然就这么一口回绝了!"
"大概是舍不得弟弟吧,谁都知道天极宗门规森严,进去之后,估计三年五载都见不到人钟离丹师好帅啊,我好想更爱他了诶!"
晏天痕回到蔺家的队伍中,收获了不少充满了复杂的眼神。
和以往的轻视和低看不同的是,这一次,蔺家的众位弟子,再也不曾将他当成个空气来对待。
因为他是一位丹师,且是一位被钟离慎亲自出言邀请的丹师。
他用自己的实力,得到了那些曾经低看他、轻视他、甚至蔑视诋毁他的人的另眼相看。
至此以后,蔺家再也无人敢肆意欺辱他一一哪怕不看在蔺玄之的面子上。
比赛再继续看下去,倒也没什么滋味儿了,晏天痕露的这一手,足以让人记住这场比试,而晏天痕这个名字,也逐渐被人所记住。
蔺玄之觉得留在这里并无必要,便打算带着晏天痕先行下山。
一向喜欢和他们凑做一堆的段宇阳,这次却是摆了摆手,道:“我要去看望一位故人。"
蔺玄之道:“元天问吗?"
段宇阳笑了笑,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蔺玄之点点头,也不劝解什么,只是说道:“别太委屈了自己。"
段宇阳说:“人傻一次就够了,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蔺玄之这才放心地带着晏天痕下山。
段宇阳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才也离开了观赛席位,朝着和他们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元天问本在天极宗宗门之内疗伤,这可是极大的殊荣,若非丰看在苏墨和元峥的份儿上,恐怕元天问也没这个资格和能耐,只是如今,听说元天问自己决定离开天极宗这块风水宝地,偏偏要去城主府疗养。
城主府建在山上,段宇阳到了城主府门口,说明来意,自报家门,很快就被一位小厮给引了进去。
城主府内处处都是身着盔甲的战士,他们饶是见到了段宇阳,也依然目不斜视,就像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就像是一团空气似的。
过了几重门,转了几个圈,峰回路转,段宇阳来到了一处称得上是幽静的小院落。
段宇阳站在门口,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