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颗定时炸-弹,哪能真的留在钟尔和许听廊身边,要是不小心传出什么风声,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方打算伺候完钟尔大姑奶奶进组,就伺候着盛悉风小姑奶奶回申城。
谁知钟尔叫不起,盛悉风却睡眼惺忪地醒了,还帮着一起把钟尔给弄了起来。
“大小姐,您就别忙活了。”小方点头哈腰地搓着手,不敢直接忤逆她,先来一波顺毛捋,“昨晚睡挺晚吧,您继续休息,继续哈。”
“我不。”盛悉风态度特别坚决,“我给妮多当助理,我要跟着她一起去训练营。”
不能直接赶人,小方苦大仇深地跟着两个姑娘一起去了剧组的训练营,做好要伺候两个姑奶奶的打算。
盛悉风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但态度没得挑,不喊累,不喊苦,尽职尽责地当好钟尔的助理,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而且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没有娱乐项目,训练课程又枯燥,她像一缕清新温暖的春风,神采奕奕的,见谁都甜丝丝地笑,不论谁看着她,都觉得舒心。
本以为她堂堂千金大小姐,也就嗑cp上头,图个一时新鲜,谁料到几天过去了,她依然兴致不减,越来越适应自己的小助理身份。
在泉市的日子,她远离家人的掌控,不用练琴,没有江开晃来晃去扰乱她的判断。
每天睁开眼睛,她热爱的cp就同框出现。
而且钟尔说让经纪公司给她开工资,当然没公布她身份,只说临时新招了个小助理,难得碰到对钟尔胃口的助理,经纪公司连连同意。
盛悉风这辈子没自己赚过一分钱,闻言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钟尔说,“就怕那点小钱你入不了眼。”
钟尔大可以自掏腰包,多给盛悉风一点钱,事实上,盛悉风在这里的花销都是用的她,毕竟和家里闹翻了,总不能一边搞叛逆一边花家里的。
但钟尔看得出来,盛悉风想长大,想独立,这个时候自食其力的能力尤为重要,要是给太多,所谓的工资反而失去意义。
果然,盛悉风连连摇头:“怎么会呢。”
有工资的鞭策,她这个小助理当得更卖力。
这天晚上回酒店之际,盛悉风前脚还在殷勤地喂钟尔吃东西,钟尔不过和小方说了两句话,再扭头,她已经歪在椅背里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红糖糍粑。
“这几天她也累着了。”小方哭笑不得,替她把东西拿走,然后轻手轻脚用湿巾给她擦干净手,这些他都伺候钟尔惯了,换个人照样很顺手。
钟尔打着哈欠:“不是要赶人家走吗,这才几天,就老妈子上了?”
“你别光说我啊。”小方忍俊不禁,“我看连许听廊也不反感她,她动不动往人旁边凑,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尔哼笑:“女儿他当然不反感。”
小方说着又夸上了:“她比我想象中肯吃苦,我以为她待两天就会哭唧唧喊着要回家呢,家境这么好,居然一点都不娇气。”
钟尔看她一眼:“她当然要忙起来,就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本来就不娇气。”盛悉风在小方给她擦手的时候就醒了,但是太困了,就没睁眼,也没动,闭着眼睛享受服务,还顺便听了一点夸赞,眼见钟尔说的话题不对劲,她没法装睡了。
小方被她吓了一跳,好险没讲她坏话。
她嘟囔:“只有沈锡舟和江……”
也就他们两个,老是喊她娇气鬼。
一个顺嘴,又提江开了。
她悔恨地闭了嘴。
钟尔倒是没避讳,直接打听:“这几天他找你没?”
“没有。”盛悉风说。
他怎么可能找她,他是冷战大王,除非她碰到危险,比如小时候她被男同学不小心推倒,或者碰上来泉市那天的路况,他才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管她。
帮完她,还要继续冷战。
她没有删他微信,也没有拉黑他,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她都还留着,因为他们两个暂时还是盟友,需要互通有无,以免在家人面前露馅。
再者钟尔说了,谁删人,谁就是玩不起——钟尔有很多恋爱观,虽然渣了别人,但是爽了自己,她听了一堆,可惜没机会实践。
“看他能撑几时。”钟尔冷笑,“这次不是他输,就是他输。”
比起盛悉风打算就此放下这段感情的决定,钟尔的看法显然大有不同,她认为想走出一段感情,要么耗尽喜欢,要么赢了对方。
否则那会成为心中难以拔除的倒刺,即便时隔多年,依然能在某一个瞬间作痛作痒。
“不然你以为爹过尽千帆,为什么偏偏跟许听廊过不去?”钟尔咬牙切齿,“就是因为当年一时疏忽,没除掉后患。”
粉头怀疑地眯起眼睛,隐约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狼耳夫妇命中注定的爱情有所出入。
钟尔接收到质疑,紧急闭嘴。
不管怎么说,盛悉风暂时没打算走钟尔教的路子,因为目前看来,断联和不见面是很好的冷却剂。
最初的几天,她需要让自己忙成陀螺,才能避免胡思乱想,即便如此,每当夜里空闲,情绪还是会找上门来,她总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失眠。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也就一晃而过了,她想起他的频率明显降低,想起的时候心情也平静许多。
其实即便没有这次的离婚,她也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离别,从他高中毕业开始,他们俩就再也没有长时间待在一块,每次他回来,见不了几面就要走。
她一直在经历离别。
只不过这次更彻底,而且她不必再等他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