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我二哥……
但她的二哥的确可以做到,不是空有虚名。这样的人,很有安全感。
如今劫后余生,当时的回忆也就能拿来谈笑风生。仁慧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她让底下人先一步去通风报信,自己跟来时,只看见贺容予气势汹汹出去。
他阴森森地冷着脸,真如坊间传闻那般,能吓死小孩儿似的。
他还带了好多人,颇有生生死死的架势。
仁慧话语一顿,道:“中州王待你也是真的好。”
昭昭嗯了句,心里自然有欢喜。但这话却不能对仁慧说了。
她在贺容予的心里,可以和他一直以来喜爱的权力比肩。
她忍不住傻笑。仁慧一看她这笑便明了,也跟着她笑,撑着腮,发散思维:“我觉得你和你二哥说不定能成。你看,你二哥这些年来身边也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她说着,想得更大胆,道:“说不定,你二哥他一直没有人就是为了等你呢……”
昭昭呸了声,让她别胡言乱语,“我二哥不是那种人。”
可又惆怅起来,倘若有那么一日,她能心愿得偿,天下人对贺容予的指点定然会多这一条。后世书上也定然会编排出许多不堪之语。
又是夜深,贺容予房里的灯还亮着。
这已经是第五夜,贺容予回来后还在房中忙碌到深夜。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常叔想劝,所以来找昭昭。
上回贺容予的铁石心肠寒了常叔的心,他是老一辈人,认为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是一家人。可王爷竟然如此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老夫人。
他放不下贺容予,又不愿意主动求和,所以来找昭昭。
昭昭坦然应下:“好,我去劝他。”
是夜,昭昭端着安神汤过来。
她推门进来,动作小心,将东西放下,“二哥,你已经忙了好几夜了,今天必须休息。你若不肯睡,那我也陪你熬着。”她撒泼耍赖。
贺容予抬头,眉微蹙着。
昭昭抱着胳膊,往一旁的紫檀木圆凳上一坐,撇着嘴。
贺容予揉了揉太阳穴,妥协:“再过半个时辰,我就去睡。”
昭昭不肯让步:“那你先喝点汤。”她命人备的是安神汤,说给贺容予却是醒神汤。
贺容予没有怀疑,接过汤一饮而尽,而后继续忙他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昭昭撑着下巴观察贺容予。
贺容予长得很好看。当视线落在贺容予唇上时,她莫名脸红。
自从上回那些荒唐东西之后,昭昭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更肮脏了。她看贺容予时,总是忍不住想一些下^流的东西。
听人说,男女间做那些事会让人如登极乐。昭昭深以为然,毕竟她光是吻一吻贺容予的嘴角,就能乐上好几日。
昭昭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她揉了揉眼睛,视线在周遭逡巡一番,落在纸笔上。
她取来纸笔,开始临摹贺容予。
昭昭在书画这些事上资质不高,只能算平庸,尽管很用心,但画出的东西只能说神似,却又奇奇怪怪。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
这么折腾,最后先困的还是昭昭。
贺容予忙完一阵,再抬头时,对面的小姑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他失笑,起身走近。
她枕在自己的画像上酣睡。
无论他身处怎样诡谲的环境里,经历了怎样的无声硝烟,只要看着她,好像日子就是安宁而平静的。她拥有这么一种魔力。
贺容予微微俯身,将她的手移开些,看见完整的自己的脸,不由皱眉。只能说……毫无关系。
他目光落在她纤长的睫羽上,昭昭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挺翘的鼻梁,红润双唇。
……
柔软的,带着甘甜的酒香,流入他鼻腔,仿佛也流入肺腑。
但是不得章法。
他微微启唇,指引她探究的路。
她倒有天赋,轻而易举往前,好奇地碰触他的唇齿之间。
……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也许那算命术士说得对,他天生就是什么恶徒煞星,骨血里没流什么好东西。
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应该是亲人。但她将舌尖相送的那一瞬,他竟然在想,原来与人亲近感觉不错。
贺容予垂眸,将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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