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老十?砍老十有个屁用?
而且,老十背后的钮祜禄一族不是吃素的。
“别闹了,都别闹了!”四爷走过来,凭着手出血也把刀夺走:“都冷静些,安静些。你们若当真把皇阿玛气出个好歹,你们哪个能承担的起!”
佟国维正好又出来,差点也被气的背过气去。
他快不过来,心底把这一群不省心的皇子都骂了一遍,同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别管是谁家的儿子,熊起来都是一样的。
“你们真想都变成罪人吗!”佟国维压着声音呵斥:“这里是乾清宫!不是你们自家后院!”
“皇阿玛怎么样了?”四爷连忙问。他希望老爷子好好地,千万别被气出个好歹。
佟国维撇了直郡王一眼:“太医说一会儿就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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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国维回到殿内,皇子们按位置在乾清宫门口跪好。
老爷子被扎了几针,又吐了两口血。大约一炷香时间,慢慢苏醒。喂了水和药后,他气息渐渐平稳。
“那逆子呢。”他虽虚弱,但方才是还记得一清二楚。
佟国维在边上劝:“万岁爷别动怒了,眼下您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皇子们都在殿外跪着,也求您息怒。”
“押来!”老爷子一声怒喝,然后剧烈咳嗽。
此刻,皇子们已经在外面跪了小半个时辰。
侍卫统领从里面出来,把直郡王押了进去。
瞧见直郡王两个红肿的眼窝后,老爷子差点忘了自己方才想问的话:“他脸上怎么回事?”
马齐见瞒不住,便回:“直郡王把您气吐血后,十爷和十四爷和他理论,动起手来。”
康熙爷顿了几秒没说话,然后让侍卫把先前殿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完,他伸手揉了揉眉心。
直郡王偷着眼睛看了老爷子一眼:“他们两个目无兄长,没有武德,两个人一块把儿臣打了一顿。”
“你这顿打,挨的亏吗?”康熙爷反问:“你铁了心要杀了你的亲弟弟,铁了心要气死朕,你挨打亏吗?他们两个只是心疼朕差点被你这个逆子气死罢了。”
康熙爷说着又对马齐吩咐:“你去申斥老十和老十四两句,然后让太医给他们治伤。老四手上的伤也赶紧处理一下。”
“皇阿玛,”直郡王十分郁闷。
康熙爷摆手:“别叫朕皇阿玛,朕不敢当。”
“皇阿玛?”直郡王心底大惊。为什么!为什么老二谋反都不想杀,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这老爷子立马就不想要他了?他这个长子到底算什么?是随便就可以丢弃的一件物品吗?
当年亲征葛尔丹让他做前锋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对他的看重到底重在哪里?
殿外,三贝勒忽然对侍卫道:“我有要紧话要禀告皇阿玛,烦劳通报一声。”
殿内,康熙爷瞧见侍卫进来和李德全说话,直接不耐烦问:“那帮逆子又怎么了!”
李德全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万岁爷,是三贝勒说有要紧话要禀告。”
“让他滚进来!”老爷子一肚子火。
皇子们都听到了老爷子的怒吼,正在被太医包扎左手伤口的四爷松了一口气,听着怒喝就知道老爷子身体还可以。
三爷则是跪着爬进去的。
“启禀皇阿玛,儿臣先前听说了一些大哥对二哥所做的事情。”
老爷子本来很不耐烦,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事?”
“听说大哥曾经用巫蛊之术诅咒二哥。”
“你放屁!”直郡王想揍老三。
“你住口!”康熙爷想踹直郡王。
三爷便继续说:“当时儿臣以为是空穴来风,所以没当真。但是前几日,儿臣的手下发现大哥那边鬼鬼祟祟的,便多长了个心眼,观察了几日。结果发现大哥的亲近之人在四弟和九弟府邸的墙根下埋了巫蛊娃娃。”
“你血口喷人,怕不是你自己埋的,反过来诬陷我!”
三爷不怕他,直接道:“到底是谁埋的,皇阿玛一查便知。”
“你怎么不早说?”康熙爷盯着老三。
三爷早就想好了理由:“儿臣一直以为巫蛊之术只是上不得台面的脏手段。这东西要是能定输赢,那历朝历代的皇帝还养那么多将士做什么?埋几个巫蛊娃娃把敌国的厉害将领都诅咒死不就得了。可是儿臣最近发现,这东西好像有点用。九弟妹和弘晖侄儿近几日似乎都不大好。”
“先前二哥是什么样的人,皇阿玛心知肚明。他年少时有多少朝臣都称赞他,在场的几位大人也都知道,如何忽然之间就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了?在得知弘晖侄儿和九弟妹近几日都不好后,儿臣便反思,或许先前大哥用巫蛊诅咒二弟并不是传言,或许这巫蛊真的有用。”
康熙爷已经抄起一个盖碗砸向直郡王:“你这个畜生,竟然用这样的脏东西害你的骨肉兄弟,害你的侄儿,害一个无冤无仇的妇人!老九媳妇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连她也害?”
“儿臣没有!都是三弟血口喷人!”直郡王分辩。心里却在怒吼:老九媳妇哪里冤枉了?那可恶的妇人!若不是那个什么奇怪包裹,弘晖有那么大的底气去护驾?老四能靠着儿子登上太子之位?
康熙爷不听他说话,直接派人去查:“把他先押回府看管起来,不许出屋子。等查完了,若属实,数罪并罚。”
老爷子已经不想再看到直郡王。
至于别的皇子们,他把众人宣进来,敲打了一番,便让众人都回府安生待着。
安生待着的意思就是别出门。虽没口头禁足,但实际上就是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