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时,却被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原来
武向东光着膀子站在一旁,正与盘在地上的一团斑斓物事对峙
再一细看
妈呀,那是一条蛇啊
一条比人的大腿还粗的菜花蛇
“爹爹”二丫又急又怕,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知道菜花蛇是无毒的,但这一条这么大要是缠上了人,那就死路一条了
可二丫在那边急得要死,武向东虽然也跳来跳去的,声音却沉稳得很,“二丫,去,先捡些大石头过来,越大越好等下我用树枝叉住它的蛇头,得手以后你就稳住树杈,我用石头砸死它听到了吗”
二丫一呆,应了一声“哦”,便依言去找了好几块大石头过来
说来也怪。
那蛇不知为什么,一直没逃,而且一直盘在地上、与武向东对峙当然蛇头也一直游移着,似乎也想攻击武向东。可是,它总是伸伸头又缩回去、再伸伸头又缩回去的
二丫很想克服心中的恐惧,奈何两腿总发软。
这时武向东说道,“二丫过来快你捡个小石头砸它,快”
二丫咬紧了牙关。
她盯着蛇,弯腰拾起了一块石子儿,躲在武向东身后,一扬手,石子便着那菜花蛇飞了过去
那蛇好似发了怒,蛇头高高扬起,迎向了二丫投掷过来的那石子儿
然而蛇头才刚刚扬起,武向东就飞快地用树杈由上而下地紧紧叉住了蛇头
他用力之猛,令树杈卡住了蛇头以后,再入地三分
菜花蛇终于不再盘成一团,并且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二丫被吓得两脚发软,跌坐在地。
武向东道,“二丫过来,扶住这树杈子快”
纵使害怕,但二丫喘着粗气起来了,又走过去按照武向东的吩咐,咬着牙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按住了那树杈子。
武向东空出了手,开始搬起先前二丫搬来的大石头,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菜花蛇的脑袋。
粗壮巨大的蛇身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扭动
二丫闭上了眼睛,依旧稳稳地按住手里的树杈子。
她听到了“砰”、“砰”、“砰”石头撞击蛇骨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
武向东终于喘着粗气说道,“成了。”
二丫这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藉,惨不忍睹。
蛇身已经完全不动,蛇腹朝天,蛇头处已经被砸得稀烂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也直到这时,二丫才意识到原来刚才菜花蛇一直盘踞着不动,是因为它盘住了武向东的一件上衣
武向东已经坐在一旁,猛喘粗气,又道,“好样儿的这回咱去刘孝忠家蹭饭就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走,二丫,去把东西收拾了咱就去刘家收拾这条蛇还要的是时间哩”
不多时,二丫拿着自己捡回来的干柴、野茶和凉薯,跟在拎着死蛇的武向东去了刘孝忠家。
刘孝忠不在家。
但他老婆和老娘在。
见武向东拎了条那么肥壮的死蛇上门,刘家人还是很高兴的。
当下,刘老娘就使了孙子去喊刘孝忠回来武向东也没把自个儿当成外人,直接就在刘家的院子里开始了剖蛇剥皮
二丫则在一旁打下手。
刘老娘问道,“大东啊,听讲你分家了亏不”
武向东“嗯”了一声,说道,“分了二丫过继给我了她以后不叫招娣,叫二丫我让了六分水田给他们”
“哎哟你把水田让了还带起个丫头,那你爷俩以后吃个屁啊”刘老娘看了二丫一眼,惊呼道。
二丫没吭声。
武向东也没吭声。
“那山咧你爹还留了两座山下来哩”刘老娘又问。
武向东道,“山分了,分到了半边捱起你屋里的后山。”
刘老娘的眼珠子一转,不再说这事儿了。
她笑眯眯地拉起了家常。
那边刘老娘和武向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这边二丫的心,却没来由地就紧紧地揪了起来
这刘老娘可是个出了名的精明人
爹想和刘家换地儿,原因么,二丫当然也知道无非就是因为以后爹会带她离开武家村,可爹分到的山却不能一直荒着,种树是好的,虽然短期内看不到收益,但十几二十几年以后就不得了了
可爹真带着她走了,武家人会不会含恨在心、趁机捣乱呢
而爹之所以要和刘家换地儿,一来是因为刘家院子紧捱着爹的山;二来呢,刘家也有座荒山,但距离武家村有点儿距离,而且路还不好走,从这儿上山、再到刘家的山,得走上大半个小时,一来一回的怕要两个小时呢
所以说,刘家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
二丫看了看眼珠乱转的刘老娘,心里突然没了底。
第25章
武向东在刘家把菜花蛇收拾好了以后,刘孝忠的老婆就把蛇拿进厨房整去了。
没过一会儿,刘孝忠就回来了。
武向东和刘孝忠一起坐在院子里抽烟、聊天。
话题自然就是今天的武家分家一事。
二丫就捱在一旁听着。
这还是她头一回不用干活、可以旁听大人聊天,感觉还蛮新奇的。
刘孝忠,“依我说,早该分了你也是个怂卵就争半拉子荒山你看这荒山上尽是石头你还争个屁啊蠢得没边了”
武向东道,“本来还有六分水田的,换了丫头。”
闻言,刘孝忠看了二丫一眼,不屑地说了声,“赔钱货”
二丫撅起了嘴儿。
武向东没吭声。
刘孝忠弹了弹烟灰,又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道,“算了也不是太亏,起码不用从小带起,换屎尿裤的,而且也能做点活,养上几年就能出嫁还可以”
“就是你,太亏得慌我要是你,我踏马的就给他们半拉子荒山,然后叫他们滚你那个屋里,除了二狗媳妇以外,都踏马的一窝的白眼狼”刘孝忠骂道。
武向东吸了一口香烟,还是没吭声。
二丫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