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到谢凛,眼眶就止不住地泛红。
谢凛一身疲惫,却还想着安慰周琬盈,怕她乱想。
他走近她,单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没事,别哭。”
周琬盈抬手抱住谢凛,一瞬间就涌出眼泪,不住地说:“对不起谢凛,真的对不起。”
谢凛温柔地揉揉她后颈,轻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乱想。”
周琬盈埋在谢凛怀里泣不成声。只觉得是她害了谢凛。
她帮不了他任何事,只会让他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里。
谢凛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午接了个电话,又匆匆地出了门。
周琬盈送到他门口,很不舍地望着他。
谢凛看着周琬盈那个样子,莫名觉得不安。可他那时候为公司的事情烦心,一时也没有多想。
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别乱想,这两天也尽量别出门,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周琬盈轻轻点下头,说:“好。”
谢凛出了门,坐在车里,眼皮却一直跳。
他抬手揉揉眉心,只当是这两天太累,没休息好。
他回公司开会,从上午开到晚上,公关团队做事,放出公司的利好消息,股票慢慢有所回升。
同一天,追热点的记者们找上周洪一家人,想要挖掘新闻。
以为能挖出谢凛的情感丑闻,却没想到,让他们挖掘出更大的新闻。周洪拿出病历单,控诉周琬盈不赡养父母,不肯拿钱给他治病。
那时谢凛在公司开紧急会议,杨安看到周琬盈的新闻,犹豫了很久,私心没有进去告诉谢凛。
当天下午六点,周琬盈召开记者招待会。
她素颜出席,坐在台上面对社会各界记者。
记者的每一个提问都尖锐到直揭周琬盈伤疤,有人站起来,问道:“周小姐,关于你不赡养父母这件事,你有什么话想说?”
周琬盈不躲不避,回答说:“他们没有对我尽过抚养的责任,我不觉得我有义务赡养他们。”
“能详细说说吗?”另一个记者问。
周琬盈对着话筒,轻轻张了张口,可话到喉咙,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且她心中伤痛很深,不想再提。
她回答道:“关于个人隐私,我不想谈。”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问道:“那关于前阵子网上舆论,你和谢氏集团总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周琬盈真诚地看着台下的记者,一字一句地说:“我和谢凛,是正常恋爱,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但是你父亲说,谢凛不想对你负责,周小姐,这会不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正常恋爱,对方并没有真心对你?”
“请你不要随意揣测。”周琬盈第一次对着媒体疾言厉色,“谢凛怎样对我,我比谁都清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比谢凛对我更好。他善良、充满责任心,尊重女性,请你们不要随意诽谤他。”
“但是周小姐,请你能再次回答一下,为什么不赡养父母吗?”另一个记者站起来,追根究底。
周琬盈看向对方,说:“我说过了,因为他们没有抚养过我,我也没有赡养的义务。”
“但是据你父母说,你是在他们眼前长大的呀,他们并没有弃养你。”
周琬盈几乎快要掉泪,她眼中有泪光闪烁,望着对方,回答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父母善待,在他们眼前长大,也不代表被用心抚养过。”
对面的记者似乎被周琬盈眼中的泪水怔住,一时间没再继续追问。
又有人问:“周小姐,能回答一下网上关于你的学历问题吗?你真的小学都没有毕业吗?”
周琬盈迎上对方的目光,回答说:“是。我没有学历,我只读到小学三年级。”
周琬盈这一场记者招待会,在网上引起极大的反响。
骂声和支持的声音各占一半。有人觉得,即使父母没有很好地抚养她长大,但毕竟是生养她的父母,父亲生病了,她有能力,为什么不肯拿钱给父亲治病?难道不会过于心狠吗?
喜欢周琬盈的人翻出之前的视频,特意截出周洪张口要一千万的那段,说:“她父母看着也不像善茬,张口就要一千万,说不定是吸女儿血的垃圾父母。”
“可是再怎么样,父亲也病了呀。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病死吗?”
有人回复:“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怎么知道,周琬盈经历过什么?”
“不过周琬盈真的只有小学三年级学历吗?她上过一些谈话节目,感觉说话很有深度呀,不像花瓶。”
“对,她之前不是还有过全音采访吗?英音真的很好听。所以我一直以为小学学历是造谣黑。”
“说明人家后天学的!不是不学无术的花瓶!”
谢凛在公司忙到凌晨,开完会,股东们都离开了,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疲惫地点了支烟。
他这时候才看手机,看到秦照给他发的微信,“什么情况?怎么让琬琬自己开记者招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