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医官和秦越人都是无比好奇,真想知道这‘麻沸散’的秘方啊,可看白栋小心谨慎地只弄了成药出来,就知道没有可能了。秦医官甚至偷偷跑去寻找药渣,却发现早就被白栋放入炉内烧成了灰尘,想偷师就是妄想。
看了眼泡在高度白酒中的羊肠和银针,秦越人大是好奇:“这是何意?”
“就像老秦你用针前会入火灼烧一般,都是为了去毒邪;羊肠可不能入火烧,只有用这酒泡了,哎!老秦你做什么?”
秦越人手快,抄起放在一旁的酒坛子,先来了一大口,而后两眼发直地望着白栋:“好辣......”
“可不是辣麽?快动手吧,我怕你会醉。”白栋看得哭笑不得,还好这是个老酒鬼,不然麻烦就大了。
秦越人点点头,迅速从医囊中取出一柄青铜匕首,比聂诸的鱼肠剑更为细窄,送到庭燎上烧了,想了想,又在白栋的高度白酒中洗了几遍,才走到卜戎异身前,用匕首在她脚心轻轻刺了一下,发现她毫无反应,才放了心,冲白栋伸出大拇指:“好小子,完事后你那‘麻沸散’的方子老夫要了!”
白栋点点头,走过来揭开卜戎异的小衣,露出一片晶莹洁白的肚皮,转头看看嬴渠梁道:“二哥,你确定要在这里观看?”见到嬴渠梁果断点头,便对秦越人道:“开刀!”
秦越人开人肚皮就像是庖丁解牛,先用几根银针镇住了主要血脉,然后按照白栋的要求,开了个直刀口,轻轻一划,卜戎异的肚皮便被划开,露出了粉肉色的子~宫。嬴渠梁自恃在战场上见过流血场面,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可当见到妻子的皮肉翻开,露出了黄白色的脂肪层,顿时面色大变,转身就跑了出去,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他的干呕声。
秦越人转头看看白栋,目露赞美之色,似乎是说他比嬴渠梁强多了;白栋只是暗笑,兄弟我当年做律师的时候,被人碎成尸块的小姑娘都见过,这点场面算得了什么?你倒是快着些啊,总看我做什么?
老秦果然是个可以信任的好队友,出刀又稳又快,将卜戎异的子宫顺利剖开,不多时就见一个黑呼呼的小脑袋露了出来,白栋迅速接过孩子,剪断了脐带,对准小屁股狠狠就是两巴掌,未来的秦惠文王明显愣了下,然后哇哇大哭起来,谁在打我,好伤心啊......这小子委屈的极了。
白栋也不去哄,将他交给唯一留在这里产婆子,迅速用白酒洗过了手,把羊肠衣穿在针上,开始缝合伤口。
秦越人看得双眼发亮,这种缝合伤口的手段当真是奇思妙想,必能帮助伤口迅速愈合啊。这小子是如何想出来的?可惜手法太差,你这是缝人还是缝鞋底子呢?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从白栋手中夺过针线为卜戎异缝合起来;扁鹊就是扁鹊,起初几下还略显生涩,渐渐越来越是熟练,那针脚缝的比妇人都强,白栋真有些怀疑这老家伙是否跟景监一般,也是个爱做女红的变~态?
“成了!孩子生出来了!做娘的也平安无事,睡得香着呢,恭喜君上、恭喜夫人啊!”
听到孩子哭声,几名医官飞一般跑了进来,见到孩子红润的小脸儿和正在熟睡中的木戎异,顿时松了口气,脑袋算是保住了。
嬴渠梁吐得差不多了,手都没顾上洗就冲过来握住了白栋和秦越人的手:“平安郎......卢医先生......我......我......”
“二哥,你还是先去洗洗手吧,黏糊糊的多膈应人?”
白栋苦笑连连,好容易才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暂时没有危险了,嫂嫂的伤口已经用药捆扎,以后我每天都会来替她换次药,只要不起热毒就不会有事;万一发现起了热毒,立即派人来报我......算了,跑来跑去的太麻烦,我这段时间干脆就住在二哥家吧,白吃白喝多好?”
“好好好,就怕平安郎你不肯白吃我。哇哈哈!走走走,二哥我亲自到公父面前为你讨赏去!”
嬴渠梁心情大好,要不是当着许多人,真想用力拥抱自己这位好兄弟。平安郎,二哥欠你的,日后定当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