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王孙贵族的眼中,第一闾固然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却也是一种身份的像征,身份不够的人就算坐拥金山银山也未必能够得到入门的资格;资格和逼~格从来就是相辅相成的玩意儿,这一有了入门的要求,得以进入其中的人个个都不不自觉地讲求身份做派,一个寻欢作乐的下滥圈子恍然就提升了质素,一举成了礼乐昌盛的‘圣贤地’,连带着第一闾的女闾们也开始注重起自身修养,一个个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礼乐文章随手拈来,连起个花名也敢以子为缀,什么‘花子’‘琴子’‘云子’‘柳子’虽然比不上孔子墨子老子这些真正的圣贤,却让寻欢客不觉礼敬,连对她们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这里一样有温柔软语、一样有花样风~流,不过都是掩藏在浓浓的逼~格之下,当真是‘来往皆贵胄、举座无白丁’,遇到没头脑的暴发户撞进来,受了冷言冷语都是轻的,一顿老拳打出去才是正经,这还是运气好的,遇到了运气不够好的,不定还会被举官送究,吃上几天牢房清清心火......
梅子姑娘就是想不通,第一闾这种高大上的地方怎么就混进了一个孩子来,而且这个孩子才只有六岁,男人爱做的那种事情他是不能做也不该想,就这么眼神呆滞地望着他,似乎是被吓坏了。
她可是第一闾的首牌红大方啊?寻常的公侯子弟要见她一面都得提前上了拜贴,然后附送一首近做的新诗和近期的画像让她审鉴,遇到相貌周正又有才气的,她这才肯见上一面,若是谈得来,这位公子又是个男人中的男人,让她见猎心喜了,这才可能有更深入的接触......可这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被馆主塞进了她的香闺,是来吃奶的麽,她也不会奶孩子啊?
赢驷身体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大......大姐姐,是太......不,是叔父要我来的,我......我也有诗的。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你看好不好?”完了忍不住偷看梅子一眼,感觉心里特别舒爽,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就想很多男孩一样,其实赢驷也是人鬼大,感觉这个穿着清凉的大姐姐生得好看,而且香喷喷的让人闻了还想闻,如果被这个大姐姐抱着睡一觉一定是非常美妙的感觉......
此念当真只关天性无关风~月,很多男孩子都会在童年时代有过对美丽异~性的渴求,时去阿姨家中,遇到表哥表姐争先要抱他睡觉的,虽然嘴巴上不,其实心里是极其讨厌那个满身汗臭的表哥,一心想着该如何才能混进表姐的怀抱......只可惜后世理教害人,往往不能得尝所愿,在严重缺乏启蒙性~教育的时代,许多原本应该是健康成长的男孩子就跑偏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吴王孙、龙~阳君、分桃君、断袖君......其实都是被腐朽的教育理念所害,个个都是苦孩子。
在这个男~风盛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时代,明如嬴渠梁也难免与景监不清不楚,何况他人?白栋认为正确的启蒙性~教育真是太重要了,对赢驷而言更是不可或缺。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样的好诗只该是出自天上!你......你的叔叔在哪里,这首诗可是他做的麽?”
别国世子都要排队才能得见自己一面,这个屁孩儿却直接就被塞了进来?可见背后的人是如何了得了。不过梅子姑娘见多识广,也不在意对方是如何财雄势大,也未必就不能将这个屁孩儿赶出去,却不想这孩一开口就是千古绝章,如此可传后世的妙诗该是出自何人之口?让她好奇心顿起。
“梅子姑娘请了,秦国白栋见过姑娘,这次携世子前来,当真是劳烦姑娘,不过为我雏君广开眼界、得见天下绝色,以绝日后声色之诱却是必须要劳动姑娘。这首诗就是我送于姑娘的酬劳,姑娘可还喜欢麽?”
“这样的好诗我当然喜欢......等等,你你是谁?”
梅子全身一颤,秦国白子!原来是这位当代诗宗到了!应当!果然!若非是白子亲临,谁又做得出这般绝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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