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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做了家族私兵的统领?”外厅之中。卢照秉闯了进来,对着卢昌青怒吼道。
“放肆,何故如此喧哗?”卢昌青面色一变。
“父亲大人。”卢照秉面色一变,又朝一边的一个面色祥和的中年人拜道:“见过岳父大人。”原来此人就是河东张氏族长张泊云,也是卢照秉的岳父。
“怎么,临汾郡王回来了,你怎么不去和王爷说上一会话,怎么到前厅来了。”张泊云淡淡的问道。
“哼,大兄现在可威风,哪里将照秉放在眼中,一回来霍邑,就缴了孩儿的兵权。”卢照秉冷笑道:“孩儿不过是想为家族出点力气而已,如今大兄和四郎都心忧朝廷,三叔又在长安,这家族私兵无人统领,所以孩儿才向父亲请了命令,来管理家族私兵,没想到还没有一天的时间,就让大兄给夺了。”
“想必大将军认为你还要多加锻炼,才能担当重任呢。”张泊云淡淡的扫了一眼卢昌青道。
“咳咳,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回头我自会问你家兄长的。”卢昌青面色阴晴不定。那卢照秉还待争论,却见张泊云朝他连连使眼色,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出来。
“家业大了,实在是不好。”卢昌青叹了口气道:“一个忧心朝廷之事,就忘记了家族中事。犬子虽然贵为大将军,却时常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被围困在霍邑,却还要先保证晋西南的安全,然后才能北上援救霍邑,使的家乡父老死伤无数。”
“大将军忠君爱国,世人皆知啊!”张泊云脸上堆满着笑容。双眼中露出一丝仰慕之色来。
“看看刚才大郎模样,全身尽是血迹,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样,根本就不见任何不同的颜色。”卢昌青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卢家狮虎可非同寻常啊。能有今日威名,实非侥幸而来。”张泊云也点点头赞赏道:“本来今日是准备前来拜见王爷的,今日看来,大将军刚刚征战归来,想来十分的劳累,张某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拜见大将军就是了。”
“好,好。”卢昌青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亲自将张泊云送了出去。待张泊云出了刺史府之后,方深深地叹了口气,朝后院走来。
“你们王爷可在屋内。”后院厢房内,卢昌青见有两个年轻的副尉站在一旁,当下招了过来问道。
“见过师公。”两名副尉一见是卢昌青。赶紧拜道。
“哦,你们也是大郎的那三十名弟子不成?”卢昌青一听这两人的称呼,知道是卢照辞的弟子,顿时面色好了不少。
“弟子葛一寒(秋风)见过师公。”两名年轻副尉拜道。
“不错,不错,这么年轻都是副尉了,也不枉你家老师的一般教导。”卢昌青面上大好,连连点头道。
“弟子还是不成器的,秦师兄他们都已经是已经是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了。”葛一寒脸色微红,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那秋风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向往来。
“致果校尉,这么快?”卢昌青面上变了变,但是很快说道:“相信,你们不久之后,也会达到这个位置的。”
“谢师公教诲。”秋风脸色欣喜,道:“老师刚才召见了四将军和尉迟将军,刚刚沐浴完毕。”
“尉迟将军?可是刚刚在战场被俘虏的那位将军?”卢昌青好奇的问道。
“正是。”葛一寒点了点头道。
“哦,好了,我自去见他。”卢昌青点了点头,就朝厢房走去。那葛一寒等人不敢阻拦,只得仍旧退回原来的位置。
“父亲。”厢房内,卢照辞斜靠在椅子上。这种椅子也是卢氏独家制造的安乐椅。只见卢照辞披散着头发,一边的几案上,红泥炉子上正飘着一阵清香。
“大郎。”卢昌青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大儿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那卢照辞入关之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就是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也是器宇轩昂,但是这一场仗打下来,却是面色苍白。
“父亲大人,请坐。”卢照辞站起身来,取了一茶杯来,轻轻的给卢昌青沏了一杯清茶。笑道:“战后能有一杯清茶,也是不错的事情。”
“听说你让一个刚刚投降的人做了家族私兵的统领?”卢昌青点了点头,问道。
“照秉跟你说了?”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不是家族私兵,是王府的亲兵卫队。孩儿已经让尉迟恭在城内青壮中,再抽百余人,刚好凑成五百人士兵,作为临汾郡王府的亲兵卫队。至于家族私兵,父亲以后还是交给三叔吧!照秉,还是让他做他的纨绔子弟吧!这点小事情,居然还要向父亲大人哭诉。也太不成器了,日后又如何执掌河东卢氏?”
“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卢昌青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正因为是我卢照辞的弟弟,孩儿才不会害了他呢?”卢照辞冷笑道:“长安城内风云将起,东宫虽然有人支持,但是却没有军权,李世民如今贵为天策上将,位在诸王之上。他的上面仅有皇上和太子。更为重要的是,他已经掌握了军权,就是连孩儿也准备依附其下了。父亲以为这样的局势,秦王和太子能和睦相处吗?长安城内暴雨即将来临,照秉他能在长安城内生存下去吗?”
“你准备向秦王妥协?”卢昌青惊讶的问道。
“大树下面好乘凉啊!”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父亲大概还不知道吧!孩儿让尉迟恭和秦勇两人去了雀鼠谷。”
“这个时候去雀鼠谷,干什么?”卢昌青好奇的问道。
“柴家老太爷准备将全族都搬到长安去。哼哼,没想到,这柴氏在裴氏为首的关中世家与以崔氏为首的关东世家的全力打压下,居然还有百十辆车的财物,真是没有想到啊!”卢照辞嘿嘿的冷笑道。
“什么,你准备…”卢昌青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卢照辞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我们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们。”卢照辞如无其事的挥了挥手道:“柴氏已经和李世民联合在一起了。所以说无论是公也好,是私也好,这个柴氏都是要除掉的。再说,这也不是我们杀的,是刘武周的残兵剩勇杀的,与我卢氏有何干系。”
“你的煞气太重了,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卢昌青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
“父亲,不是孩儿生性残忍,是他们要孩儿的命。也是要卢氏的命。”卢照辞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冷笑道:“他柴氏就干净了,数十年的时间,居然聚敛了如此多的财富,真的是富可敌国啊!孩儿就不相信他们是干净的,他们冠军堂内养那么多的杀手是干什么用的。”用马克思主义的话来说,资本来到时间,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个柴氏的发家史,就是一部血泪史,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家。都是成了柴氏经济王朝的陪葬品,那些冠军堂的杀手通过杀戮和抢劫,才在很短的时间内成就柴氏的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所以,卢照辞对铲除柴氏一点都不觉得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