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吴氏便经常做醪糟,每次会给王管事送四坛,县城的张家送两坛。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天晚上,汪氏躺在床上对钱大贵说,“这顿饭,没个二两银子是办不下来的。三房敢拿那么多钱修房子,还拿了这些钱办席面,家底可不是一般的厚。他家咋突然这么有钱了一有钱就说吴氏娘家给的,我不信。是不是他们还有啥挣钱的路子没告诉咱咱们这些年可没少帮衬他们,有路子也该说一声啊,有钱一起赚嘛。”
钱大贵说,“就你想的多。没告诉你挣钱的路子,卖霞草是谁告诉你的吴氏的哥哥在给县太爷当师爷,给自家妹子一点银子,还有啥不相信的绣儿灵俐了,不仅把满江媳妇做的玩偶卖了好价钱,还讨了保和堂张老太太的喜。张家送了三弟好些补药,还赏了他们一些银锞子。这些你也知道的,咋还疑神疑鬼的。”说完,又啧啧两声,“三弟还给了娘一个银锞子。娘给我看了,小银锞子亮铮铮的像花生,极好看。”
乡下人大多用铜钱,连小银角子都少见,更何况银锭子、银锞子这些稀罕物。
汪氏有些眼馋,嘀咕道,“就你憨,人家说啥就是啥。”
钱老大说道,“不管是弟媳妇娘家给的,还是人家赚的,不是咱的钱咱就别掂记。千万别学二弟媳妇,算计不成,还把兄弟情分弄生分了。”
“我知道。”汪氏说道。沉吟了一下,又说,“婆婆就是偏心,咱们给了她好东西,她回头就送给锦娃了。咱家善娃是她的大重孙子,也没见她给过什么好东西。”
钱大贵不高兴了,黑脸道,“我娘辛苦了一辈子,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就这次得了个有钱人家的物什,稀罕得什么似的。你咋还惦记上了”
汪氏没言语,堵气转过身去。
第二天,唐氏难得地跟着钱二贵一起来地里了。一般她只在农忙时才会下地,今天倒是难得地勤快。
吴氏没理她,直接跟钱二贵打了招呼。
唐氏见钱二贵去了地的另一头,便撇嘴说道,“我早看出来了,这人啊都长了双势利眼,看高不看低。咱们家没有当官的亲戚,帮了再多忙人家也没看在眼里。送绸子衣裳送肉啥的,只送那有后台的人家。”
吴氏直起身道,“二嫂这是骂我呢”
唐氏甩着眼刀子说,“我是在骂势利眼,谁势利我骂谁。”
吴氏气道,“不错,我家是给大伯家送过几次肉,那是因为婆婆在那儿,是我们孝敬婆婆的。”
唐氏道,“我可没那么嘴馋,你家只给大房送绸子衣裳是咋回事”
吴氏气道,“那是霞姑私下送蝶姑的,我和当家的都是晚上才知道的。”
“哟,真是有钱了,口气也大了。绸子衣裳这样的金贵物,霞姑一个孩子就能作主送人。”唐氏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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