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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亦绣跟珍珠娃和小松鼠告完别,就把项链给梁锦昭系好,说道,“我把他们三个交给了大爷,大爷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梁锦昭搂着她说道,“放心,有我在,他们就在。”
猴哥已经是男子汉了,钱亦绣不好再亲它,就抱了抱它,又帮它捏着后脖子的那撮毛,嘱咐道,“姐姐把梁大叔和珍珠娃、松鼠妹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猴哥重重地点了点头。
早饭过后,梁家人都来到外院送行,老祖宗和梁老国公、老夫人也来了。梁国公、梁锦昭父子给三位老人磕了头,老祖宗抱着他们哭道,“好好为朝庭做事,老婆子一定活着在家等你们。”
父子二人又含泪磕了两个头,便上马出了院大门。
钱亦绣扶着崔氏,同众人一起拥到门外。透过迷离的泪光,看到他们的背影混进兵丁中,绝尘而去。
钱亦绣心里难受,再加上孕期反应,几天打不起精神来。好在因为怀孕,老祖宗又让她好好在院子里休息,怀胎满三个月后再去给长辈们请安。
珍珠娃走之前,钱亦绣装了两坛子碧泉出来。这些碧泉一般情况下舍不得喝,她就只有把珍珠泪压成粉,用水稀释,用来做吃食,自己吃,或是偶尔给长辈送去。
当三月底,钱亦绣再次上班的时候,连家案子也判了下来。通过钱华的证词,还有找到了连姨娘生母的奶哥哥,证明了连夫人曾氏同大儿子连状一起,授意下人给连姨娘生母晋氏下了毒,下毒之人被抓获,也承认了。
连姨娘控告的连和纵妻纵子行凶罪名不成立,因为他并不知道妻子和儿子的所做所为。曾氏虐待害死儿媳妇罪名成立,连状虐待害死妻子罪名成立,连大奶奶小曾氏谋夺嫡女生母嫁妆、荷待嫡女罪名成立。
曾氏、连状被判斩首,秋后执行。小曾氏被判仗刑五十大板,将谋夺的嫁妆归还连氏。
连名管束家人不力,致使儿媳妇被害死在家里还不自知。这种人的能力怎么配当三品大员,被皇上连降五级,成了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这天下晌,钱亦绣领着推婴儿车的乳娘去万寿堂。连氏正跪在老祖宗跟前,老祖宗训斥着她,“……这个结果判得很公道,那曾氏和连状心狠手辣,的确该死,这是国法。但是,他们再该死,也是你的亲身祖母、亲身父亲。你亲手把他们送上断头台,就是你的不孝。我们希望你去刑部求情,请他刑部法外开恩,成全你的一片孝心,不要斩了你祖母和父亲。这样,你既为你母亲报了仇,又没有妄顾人伦,害死至亲。我们梁家素来讲究和睦,父慈子孝,宜谦被你迷惑,纳你进来已然败坏了我梁家门风,让世人耻笑。但念在你对亡母的一片孝心和赤诚,还能容下你。若你一定要亲手送他们上断头台,你就出家赎罪吧,我们梁家不能留下大不孝之人。”
老祖宗希望能说服连氏,由她出面求情,不要杀了曾氏和连状,挽回对连氏的影响。连氏再是姨娘,也是梁国公的女人。若她大不孝,不仅影响梁国公的声誉,也影响梁家的清誉。
连姨娘给老祖宗磕了三个头,哭泣道,“谢谢老祖宗,大仇得报,妾心满意足。不杀他们,实在对不起我死去的母亲。妾深知罪孽深重,辜负了国公爷的情谊,辜负了老祖宗的教诲,妾实该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老祖宗摇摇头,恨恨说道,“真是无可救药。你就算不为宜谦考虑,不为我们梁府考虑,难道你就不想想理姐儿?等她长大了,别人说她的生母亲手把祖母和父亲送上断台头,谁还敢娶她?她该怎么办?难道跟你一样进庙子当尼姑不成?”
连姨娘哭道,“老祖宗和老夫人菩萨心肠,大夫人又是贤德之人,必不会亏待理姐儿。等她长大了,嫁远些,门户低些,即可。”
老祖宗看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恨得直咬牙,说道,“如此,你就退下吧,明天会有人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连姨娘擦净眼泪,给老祖宗磕了一个头,然后又给大老夫人和崔氏各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要离去。
钱亦绣出声了,“连姨娘,我也是一个母亲,就多一句嘴。你想想,你母亲当初被曾氏母子虐待欺辱的那么狠,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她为什么没有寻死?那是因为她舍不下年幼的你,希望活下来保护你。她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女儿。可你,为了恨,不顾女儿以后的感受,甚至不顾女儿将来会因为你痛苦一生……我觉得,像你母亲那样无私的女人,肯定不希望你这么做。”
连姨娘像定在了那里,侧过头呆呆地望着钱亦绣。
钱亦绣又说,“你去求了情,即使他们死罪可免,可活罪难恕,刑部肯定会有所惩戒。况且,连名还能让他们进连家吗?不会!为了他其他的儿孙,也会把他们除族。那小曾氏不是已经被休回娘家了吗?让那对恶毒的母子俩穷困潦倒地看着你在国公府里过得风光,看着你闺女过得幸福,也是一种惩罚。”
连姨娘听了,想了一阵,转身给老祖宗跪下说,“妾愚钝,大奶奶把妾点醒了。老祖宗,妾愿意去刑部求情。”
老祖宗点点头,又赞许地看看钱亦绣。
因为苦主求了情,刑部便免了曾氏和连状的死刑,而是改为流放至北地。果然如钱亦绣所料,连家已将他们母子二人除族。他们被押解出京的时候,连名没有露面,由连家的二爷在京郊送行,并打点了狱卒。只是,还没到北地,曾氏便病死在了途中。
转眼到了五月,东宫又传出好消息,崔良媛已经怀孕三个月。
钱亦绣就和潘月相约去东宫看望她们。
由于钱亦绣怀了孕,她没有坐马车,而是坐的软轿。两个儿子同乳娘一起坐的马车。
潘月和钱亦绣直接去的太子妃那里。
太子妃虽然妆容精致,但还是看得出双眼微红,神精疲惫,她的压力太大。太子平日在她宫里留宿最多,明显就是想让她先生子,可她却让太子失望了。
潘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许多事都要讲缘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看太子,当今二十五爷岁时才有的他……”又说,“放松些,有时候太紧张了,反倒不容易致孕。”
太子妃的眼圈又有些红了,点点头。太子和潘月母子情深,她能这么说,也是让自己放心的意思。
太子妃低声说道,“谢谢皇表姑体量,太子殿下也这么说的。”
偏殿的炕上,五个多月的大郡主已经长开了,雪玉可爱,眉清目秀,正躺在那里啃着小拳头。七个多月的诚哥儿和信哥儿已经会坐了,他们坐在离大郡主一段距离的地方直笑呵。等他们要往大郡主身边爬的时候,又被下人哄住。
大郡主如今可是皇上的心头爱,几乎每天下朝后都要让人把她抱去太极殿逗弄一会儿。她们怕小哥俩没轻重,把大郡主惹哭。若是不注意掐到哪儿捏到哪儿了,更是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