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走出去,不一会儿,闫氏就进来了,她脸上青青紫紫的伤仍有痕迹,因对苏挽秋道:“我歇了两日,身上已经好了,听说你三婶和四妹前天早上就过去干活,我和你大姐也不能躲懒,明日就过去。”
苏挽秋这才缓和了面色,关切道:“再歇两天也不打紧,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大伯娘你不年轻了,身上有伤可不能忽视。等再过两日,脸上的伤彻底消退,还是该请大夫好好看看,别坐下病根,老来受罪。”
闫氏眼泪涌了出来,她忙用袖子擦去,连声道:“不用,真不用,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就是些皮外伤,你大伯也没下死手,只是脸上看着吓人,我寻思着在咱们自己家,倒也不用怕见人,你和你娘都是厚道的,也不会因为这个笑话我。”
“怎会笑话呢?我们看着大伯娘这样,心里头只有难受……大姐和云海云阳还好吧?那天晚上大伯太不像话了,就不念着夫妻情分,也得考虑孩子感受,呸!不是人。以后他再敢家暴,就让云海云阳收拾他,那么两个大小伙子……”
苏挽秋越说越气愤,苏义山在堂屋里听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忽听身后苏义丰叹气道:“大哥,听见没?不但是你,以后就是我也得小心,这三丫头可太不是东西了,你听听她的道儿,合着我们要是打了老婆,一个家都得散掉……”
苏义山宛如遇到知己,鸡啄米般点着头,小声骂道:“还说我不是人,我看她才不是人,夜叉,罗刹,母老虎,将来保准嫁不出去……”
不等骂完,忽听院子里有人跑进来,脚步声咚咚的,又听苏云海大叫道:“三妹,三妹,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哈哈哈!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苏义山和苏义丰面面相觑,同时看到对方垮下去的脸:苍天啊大地啊!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吧?难道这个家以后真要由着那个母老虎做主,他们这些男人,还是长辈,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毛毛躁躁的成什么话?亏你们还是读书人,都这么大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老哥俩心情郁闷,看着小哥俩也不顺眼起来,苏义山仗着自己是老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却见苏云海撇撇嘴:“爹,我娘的伤好了没有?再不好可该请大夫来看看,别拖成大病,那就不好了。”
苏义山:……
“你个混账东西,正经要拿捏你老子是不是?翻了天,我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我……”
苏义山气得青筋暴跳,举起巴掌就要教训小兔崽子,忽听身后苏挽秋悠悠道:“大哥关心大伯娘,怎么就成了拿捏你?就算大伯你是老子,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吧?恰恰相反,做老子的,就该拿出老子的样儿,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这才能教育出好儿女。”
“不用你管,我管我的儿子,要你插口?”
苏义山这一股邪火冲着苏挽秋就去了,却见她眉头一挑,往院子里一努嘴,微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恰好爷爷回来了,不如我来问问爷爷当日是怎么管教大伯的,难道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你?”
“你……”
苏义山被噎得说不出话,从他出生那刻起,苏明亮对这长子就给予厚爱,那是一直爱到如今的,别说揍他,就连重话都没说过几句。
偏偏苏明亮不知事情缘由,从外面走进来,听见苏挽秋提起爷爷,便笑呵呵问道:“提我做什么?说来听听。”
“没……没事。”
苏义山涨红了脸,瞪了苏云海一眼:“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到底是什么,赶紧说给你爷爷听听,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