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秋横了苏挽春一眼,冷哼道:“我下手还可以更狠,你要不要试试?”
苏挽春一笑,见这三妹面色不悦,忙又小声道:“又不是我言语无忌得罪了你,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倒拿我撒什么气?”
“罪魁祸首是无心之失,你这是有心之语,当我听不出来?”
苏挽秋翻个白眼:“大姐,你知道我的脾气,最好别来撺掇点火,惹急了别怪我给你没脸,到那时你又哭哭啼啼说三妹不是人。”
“噗”的一声,苏挽春忍不住笑,小声道:“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不是人……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
她能不说才怪了。
苏挽秋怎会不知爱好吃瓜的八卦群众是什么德性?果然,不到一刻钟,苏挽春又出溜过来:“哎!三妹,你说方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又想,他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不是应该很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又没和我授受不亲。”苏挽秋这一阵儿干活有些急,此时也累得直喘气,索性歇一会儿,见王氏也悄没声凑了过来,她便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奉劝都趁早收了心思。他是荣亲王府的舅少爷,我只是五丰村一个村姑,或许他愿意和我们说几句话,那是他随和,要么就是把我们当个玩物耍弄,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秋,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苏挽夏赶紧打圆场:“方少爷那么热情,怎可能是这样的人?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苏挽秋这会儿情绪已经恢复平静,继续一边挖塘泥,一面平心静气道:“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我们本就是蝼蚁一般,看见哪只蝼蚁有趣,就逗弄两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三丫头你这都怎么想的?好好的事,叫你这么一说,竟让人心里堵得难受。”
“好事?能是什么好事?三婶,做人呢,最重要就是有自知之明。当然,有自知之明不代表就要自轻自贱,别人尽可以把我们当蝼蚁,我们自己别把自己当蝼蚁,要努力干活吃饱喝足发家致富。“
“这是什么话?我都听不明白,又说要有自知之明,又说不让自轻自贱。”王氏噘着嘴:“反正我觉得方少爷挺好,是三丫头你太多心了。”
“这倒也不是多心。”闫氏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擦着汗道:“我也歇会儿。”
说完又对王氏道:“你别只想着好事,也得想想,方少爷和三丫头,一个高高在云端,一个是在地里刨食,这天上地下一样的两个人,属实不般配,他又说那种话,不怪三丫头生气。”
王氏小声道:“你倒是敢想,就想到般不般配上去了?谁不知道不般配,只是不配做正室,难道做个妾室还不行?咱们家的孩子,能给荣亲王府舅少爷做个妾……”
不等说完,见苏挽秋杀气腾腾看过来,王氏想起这侄女儿的性子,自知失言,连忙一缩脖子:“那个……我歇足了,干活干活。”
这会儿先前的妇人带着两个婆子,抬了一大桶绿豆汤过来,招呼众人在树荫下饮用,还体贴地铺了块红毡。
待妇人们走后,几个女孩儿凑在一起,苏挽春喝着绿豆汤,悄悄笑道:“三妹看见了?可不是我们多事,你看这几个婆子,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
苏挽秋还没说话,苏挽夏就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乐,也不想想,她们这样看秋,以后秋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