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忍不住又擦了擦额头汗水,心想:怪道人家都说魏王和魏王妃最是恩爱。这样的活泼甜蜜,可是比那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鲜活有趣多了。
片刻后老头儿终于喘匀了,因深吸一口气,自觉神完气足,这才走上前,先看了苏挽秋面上痕迹,接着方开始神色凝重地把脉。
沈元熙便问丫头们经过,紫菊悄悄将事情说了,幽兰芙蓉又接着说出几个疑点,然后就看到王爷眼神骤然狠辣起来,沉声道:“吩咐下去,府里紧闭大门,从此刻起,一个人不许外出。”
“是。”
这命令正合了几个丫头的意,幽兰正要走出去吩咐,就听苏挽秋叫道:“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就这么点小事,别闹得人尽皆知。”
“什么小事?你命差点儿没了,还是小事?”
沈元熙面色沉沉:“这事不对劲的地方太多,若说没人从中使坏,我是不信的。幽兰,按我吩咐去做。”
“是。”
吴太医这会儿诊完脉收了手,也正色道:“毒气倒还罢了,终究这类毒虫虽然可厌,远不至于要人性命,然而我观王妃面上痕迹,再思蜈蚣蚰蜒等类性情,的确是有性命之危,可见王妃吉人天相,幸甚!幸甚!”
“蜈蚣蚰蜒性情?它们是什么性情?”
苏挽秋好奇。只见吴太医正色道:“此类毒虫喜阴恶阳,因此最喜寻孔觅洞。此刻正当午时,夫人床榻几被阳气笼罩……”
他没有再往下说,但就连沈元熙,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沉声道:“一切都过于巧合,那就未必真是巧合了,或许便是有心人故意安排……”
说到这里,不由用手狠狠一捶桌子,暴怒道:“用心如此歹毒,该当千刀万剐。”
“先别恼,先别恼,都说无巧不成书,也许就是巧合呢?”
苏挽秋忙安抚丈夫。又对吴太医道:“既如此,就请吴大人为我开张清热解毒的方子吧,我从前务农,身体底子好,应该也无大碍。”
“是。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要痕迹消退,保管面目恢复如初。”吴太医站起身:“我这就去给王妃娘娘开方。”
“吴大人请。”
沈元熙亲自送吴太医来到外室,看着他铺好纸笔,刚在纸上写了两味药材,忽然就听屋里传来幽兰地惊叫:“果然,这香不对。紫菊,今天是谁照顾的香炉?”
沈元熙心中一震,豁然起身,大踏步走进内室。
这里吴太医也忍不住抬头看过去,暗道:果然是有人向魏王妃下手,我就说,堂堂王妃的院子,哪里来的这样毒虫?更别提登堂入室。不过那设局之人只怕也想不到,如此巧妙的手段,竟坏在一只公鸡身上。也不怪她,谁能想到?王妃内室竟随便由着一只公鸡出入呢。
吴太医一边想着八卦,下笔却是不慢,转眼间将两张药方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