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话不能说出来。好在这个时候,只见门帘一挑,沈元熙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桶,对他们笑道:“怎么闷在这船舱里?不去甲板上玩玩?这会儿雨并不大,正是沾衣欲湿杏花雨的好时节,夫人先前不是总嚷着,说要好好看看江南这两岸风光吗?”
苏挽秋往后一倒,躺在蒲团上,两眼放空,喃喃道:“我就是刚从甲板上回来。两岸风光?都看半个多月了,别说杏花雨,就是桃花雨梨花雨,我也不去,在船舱里一样能看。”
沈元熙将桶放下,从一旁杆子上扯了条毛巾擦手,笑着道:“看腻了景色,可以钓鱼啊。你看,这桶里是我刚钓上来的几条大鱼,其中最重的那尾鲤鱼,足有五六斤,你和六叔爷是喜欢吃干烧的?还是吃糖醋的?”
“随便。”
提起钓鱼,苏挽秋更来气:原本她在现代可是钓鱼高手,这一次下江南,开始还信心满满,想要显显本事,却不知是她的灵魂和古代鱼产生了隔阂还是怎的,竟然一条都没钓上来。对比旁边沈元熙大小通杀,别提多没面子了。
“干烧吧。”苏明江微微一笑,又将头伸出船舱看了看,喃喃道:“前面就是苏州码头,上岸后去行宫休整一下,恰好晚上可以去寒山楼,他家的西湖醋鱼和松鼠鳜鱼都是一绝,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那两个厨子还在不在?”
“六叔爷从前来过江南?”
沈元熙眉头一挑,只见苏明江点头道:“来过,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看这两岸情形倒没怎么变,可我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最是不堪回首啊!”
果然,六叔爷和江南海贸,或许还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未必就是好事,他顾念旧情,那些海商谁知是不是已经利欲熏心?万一他们不念旧情,六叔爷在这里,我岂非束手束脚?
一面想着,目光就挪到苏挽秋身上,暗道:看来也只能让挽秋见机行事,缠住六叔爷,不能让他拖了我们后腿。
中午吃过干烧鲤鱼,船便临近苏州码头,以两江总督为首的地方官员早已等候多时。
沈元熙和苏挽秋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苏挽秋便哀嚎一声,嘟囔道:“我说不和你一起不和你一起,你偏要拉着我,看看这些人,最讨厌这种应酬了,你说你,拖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你在身边,我心中安稳。”沈元熙扭头笑着看她:“说好的同甘苦共患难呢?这么一点场面,就抱怨连天。”
“小场面?”苏挽秋嘴角抽搐:“你堂堂太子殿下,这么点小场面还要拉着我,像话吗?”
“可你是太子妃啊,这个时候,总得摆出一点夫唱妇随的架势,哪怕是装装样子呢,也得给他们个震慑。不然别的不说,就这些人偷摸着往行宫里送各式各样的女人,你就头疼去吧。”
“我看谁敢。”苏挽秋一手掐上小蛮腰:“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往行宫里送女人,我就立刻将他送进本宫的黑名单。”
“就喜欢你这意气风发的样子。”
沈元熙忍不住伸出手,替苏挽秋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秀发,关爱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这话只把身后护卫和一众服侍的人都整无语了,暗道:太子殿下,您管太子妃这般言谈举动叫什么?意气风发?那明明是母老虎吧。您可真是把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给演绎到了极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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