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我的侍女要登基 邹涅 1957 字 2023-08-12

“这……也太夸张了吧。”吴婕提出意见。

“哦,那就说郡主命格贵重,更生就旺夫之相,若嫁入北魏,只怕襄助国势,让北魏更加气焰嚣张……想必皇后娘娘也不愿意资敌吧。”

广信大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反正郡主放心,交给老衲了。”

吴婕大喜过望,盈盈参拜:“多谢大师了。”

“不必多礼,赶紧将盒子打开,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吧。”

嘴里塞着果子,老和尚又叹道,“不出几日,南陈的使者也要过来。只怕你父王要更忙碌了,唉,身在槛中,不自由啊。”

吴婕手一顿,南陈使者……记忆中确实是在三天之后抵达了东越,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告别了广信大师,吴婕重新回到正殿,斋菜已经准备妥当了。

吴婉坐在卢氏怀中,左手拿着一只松茸蜜汁丸子,右手举着两串烤菌菇,大快朵颐,脸颊鼓鼓地像只小仓鼠。

见长女进门,卢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笑道,“被这香气勾得,忍不住就开始吃了。”

“是女儿出门耽搁了时间,哪能让母亲饿肚子久等的道理。”吴婕坐在卢氏身边,侍女送上碗筷。

卢氏精神不错,看样子求的签是上佳。吃着吴婕做的点心,她忍不住念叨:“只是出门一趟,何必亲自弄这些东西。”

“女儿好久不下厨了,难得来一趟,孝敬母亲,也顺便为广信大师送上一份。”

卢氏也知道丈夫和女儿与这里的广信大师是忘年之交,资深棋友,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不过你这次做得,感觉口味重了不少。倒是正合了婉儿的口味。”

吴婕一怔,北地生活了五年,逐渐习惯了那边的口味,连自己做菜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带了出来。

她伸出竹筷夹了一枚豆腐丸子放在口中,百般感慨。

“母亲求了什么签文?”

“东郡古树开新芽,东君独爱这一枝,解签的说算是上签,虽有波折,终究会达成所愿的。”

用完素斋,吴婕又陪着卢氏去后寺赏了赏风景,消了消食,便准备返回了。

走出正殿,还没到大门口,突然听到传来一声暴喝:“你们这是黑店吧!哪里有这么昂贵的素斋!”

引得周围众人无不侧目。

是十几个汉子站在殿前,正跟殿内知客僧争执着什么。领头的正是尉迟达,连声惊呼,“我在大报恩寺吃过的一顿上等席也不过二十两银子。一顿饭一千两,还都是全素的,简直闻所未闻。”

旁边一个气度非凡的公子折扇一挥,那高大汉子立刻噤声。

“这东越的物价本就比别的地方昂贵,但一顿斋菜价值千两也未免稀奇,不知有何说法吗?”

知客僧态度恭谨:“施主请勿发怒,这斋菜是敝寺特产,经广信大师开过光的,吃过之后必定念头通达,身体康健,有病治病,没病补身。每一个月才会特供一桌,今次恰好就是施主们享用了。不信施主可以请教一下,或者查阅一下敝寺的功德簿。上个月那位绸缎商可是花了三千两纹银,才换来这一桌呢。”

吴婕忍不住想笑,这斋饭确实是每月一桌,独一无二,但都是奉送给当月捐助香油钱最高的大金主的。当然,来白鹿寺的非富即贵,好几次吃这顿斋菜的都是捐助数千两之多。

知客僧这算是颠倒因果,偷换概念了。

“看诸位相貌堂堂,刚才这几位施主又指明了要将敝寺最贵重的端上来,不敢怠慢贵客,小僧等便依言将这素斋奉上了。普通人想要吃,也吃不到呢。”

尉迟达一时语塞,他们确实说过这些话,但以常理揣测,这白鹿寺最贵重的斋饭,顶多几十两银子,哪里想到还有什么开光的斋饭,这不都是骗人的吗?

知客僧口角伶俐,满嘴生风,将一顿素斋描述的天上有地下无。之后又话锋一转:“当然,佛门清净之地,也不讲究这许多,若施主们囊中羞涩,便随意施舍即可,并不拘泥多少,便是只一两银子,也是无上功德。”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总要顾惜颜面,尤其四周这么多香客盯着呢。

元哲朗声一笑:“广信大师功德无量,我等有幸吃到,是三生有幸。只盼着这顿斋饭真能庇佑咱们念头通达,诸事顺畅。”

微一示意,身后管事立刻奉上银票。

知客僧笑眯眯地收了,也不点数,一味儿躬身行礼,好话不断。

尉迟达众人都面色发黑,总觉得被坑了啊!

吴婕在旁边看得满肚子发笑,幸好刚才换过了衣服,又戴着帷帽,也不惧他们认出来。

使节团众人出了门,副使高宏源责备道:“你们行事太不谨慎了!”

众侍卫老老实实低头挨训。

刚刚破财的元哲笑了笑,“算了,一掷千金,就当是卖个广信大师的面子吧。”

“总觉得,这是把我们当肥羊来宰了啊。”高宏源摸着下巴,忍不住嘀咕道。

旁边的小莫侍卫笑道,“可不真是一群肥羊,还是曦园来的呢。”

一句话入耳,尉迟达猛地想到那句打油诗下联,

曦园肥羊入我肠?

难道……不应该啊!一个普通少女罢了,怎么可能指使得动这白鹿寺。也许是这白鹿寺的“开光斋饭”价格昂贵,太过著名,少女作为本地人,早有耳闻,所以看到众人吃得乐呵,故意出言讽刺,甚至提醒自己别当了冤大头。

可恨自己一帮子粗人只顾着吃喝谈笑,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一句嘲笑竟然会被误解为好意,吴婕若是知道尉迟达的脑补,只怕会笑得肚皮疼。尤其这千金斋菜还是她委托润通大师“特供”的。

“好了,就当是延请广信大师的银子吧。大家不必纠结此事。此事之后不要再提。”元哲不置可否,笑道。

高宏源笑道:“也是,若是只花费这点儿代价,就能请动广信大师,算咱们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