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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皱了眉:“身上的伤还不去找太医先上药,穿着这身血衣是成心想让我心疼吗”

卓影闻言立刻道:“属下不敢。”

“你也就是仗着我舍不得骂你。”邢辰牧轻叹了口气,“不敢还不快去上药”

“是。”卓影应声后,似乎又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慢慢退出了殿外。

邢辰修起身到一旁的水盆内洗了手,又踱回床边,扶起床上的邢辰牧,淡笑道:“圣上要与我说什么连卓大人也不能听”

“大哥。”

邢辰牧这两个字脱口,邢辰修扶着他的手僵了僵,联想到对方阻止卓影向群臣报平安的举措,心中隐隐已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短暂停顿后,只听邢辰牧转头认真道:“大哥蛰伏十余年,如今乱党已除,是时候该拿回帝位了。”

之前乱党封堵了皇城,大臣被困在了宫外无法入内,邢辰牧受伤,赶到的群臣皆不知他伤情到底如何,只能在殿外跪候着。

此时正好是一个契机,他可借伤重之名,假死传位于邢辰修,如此一来,邢辰修便能顺理成章承袭帝位。

邢辰牧自当上太子以来,学习的全是如何当一个好皇帝,他十五岁入御书房,开始随父皇一同批阅奏折,参与国事商议,十七岁登基为帝,三年来,他没有一刻敢松懈,除去每日在睡眠中的几个时辰,他几乎用了所有精力仔细谋划、布局。哪怕是用饭时,想的也全是如何除乱党,稳固朝堂。

说对这个位置毫无留恋是假,但他心中清楚,邢辰修居嫡居长,又自幼便展现出过人才能,若非他主动牺牲来替自己谋划,别说是皇位,自己与母后能否在宫中平安地活到此时都未可知。

所以如今也是时候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交还,若计划顺利,脱离皇宫后他打算带着卓影云游四海,想必也会十分快意潇洒。

出宫后的去处邢辰牧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却不料邢辰修听他说完后,竟“噗”地笑出了声。

“到底是什么让你误会我对这皇位有兴趣的”

邢辰牧被问得愣住,一时答不出话来,邢辰修确实从未表现出对皇权的渴望,可他本以为

“四弟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现在总爱想这么多。”邢辰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卓大人也是你故意支开的吧能保护他的方法千千万,你却偏选了最令他担心的一种,不就是为了让他再不敢离开你半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哥。”

“不过对付不开窍的木头,给些教训倒是效果显著。”邢辰修似乎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很快笑道,“行了,这个皇帝,你安心当着便是,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就不在这儿多停留了,卓大人在外头怕是也等得着急,我让他进来陪你。”

邢辰修扶邢辰牧躺好后,又有些不放心地交代:“我刚刚探你脉息,发觉近日来你似乎都未休息好,现在又有伤在身,别再成天想这些。”

“嗯,大哥一路辛苦,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邢辰修笑了笑,不再多言,转身出了殿。

殿外阶梯下,群臣跪了一地,显然早已经有人与他们说过永安王之事,此时见他出来,众人齐声道:“微臣参见永安王爷。”

“大人们都请起吧,圣上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调养休息,早朝暂停三日,之后视圣上恢复情况再定夺。”

大臣们已经跪了近一个时辰,此时听闻邢辰修所言,总算松了口气,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却又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几乎所有大臣对永安王的印象都仍停留在病弱这点上,虽已清楚一切都是圣上与永安王的谋略,一时之间却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他们中倒是有人有心想要巴结这位王爷,可见立于台阶之上的男人一脸淡漠的模样,他们又担心摸不透对方喜恶,贸然出手反倒会弄巧成拙。

邢辰修目光从神情各异的众人脸上扫过,在垂手立于左侧那人身上略顿了顿后,淡淡开口道:“圣上已经歇息了,诸位也早些回去吧,别在这扰了圣上。”

“王爷说得是。”听他这么说,众大臣不敢再多停留,拱手行礼后依次离开,没多久,台阶下便只余下一人。

邢辰修也不看那人,先反身对守在殿外的卓影道:“卓大人进去陪着圣上吧,之后有什么事,可随时派人来王府寻我。”

卓影却是在这时忽然跪在了他身前:“卓影谢过王爷。”

他没说谢什么,两人心中却都知晓。

卓影跟在圣上身旁十三载,对圣上为人处世十分了解,自然也猜到了他为何不让自己对群臣报平安,又是为何独留下邢辰修商谈。

帝王之家,手足相残,情亲淡薄早已是常事,却也并非全是如此,卓影清楚邢辰修刚刚那短短的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对着地上那跪得笔直的男人,邢辰修只是淡淡笑了笑,伸手将他扶起:“卓大人既然已经决定要与圣上比肩,日后端的便是圣上的面子,对任何人都不需如此。”

卓影闻言,神情更加动容:“圣上十分敬重王爷。”

“我知晓。”邢辰修看向他身后的那扇木门,“卓大人进去吧,圣上在等你呢。”

“是。”卓影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入了殿。

卓影一离开,殿前除了当值的宫人,便只剩下邢辰修与那直愣愣站着的男人。

而卫衍站在台阶之下,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王爷背着手,一步步朝他走来,站定在他身前,却在他想要伸手去触时,陡然又退开了身。

“卫将军,我们还有账未清算呢。”

卫衍看着邢辰修的眼中满是宠溺,半晌,躬身道:“全凭子穆处置。”

邢辰修不再看他,抬步向外走去,他立刻跟上。

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清理,宫中留下的血水基本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两人一路无言,待到了宫外,早有王府家丁牵马候在那儿,大将军府上自然也派了人来,邢辰修翻身上马,却是并未动作,只抿嘴在原地等着。

卫衍上前与那将军府的下人匆匆说了几句,那人便转身走了,甚至连马也未留下。

“卫将军这是打算徒步随我回王府”见卫衍走到跟前,邢辰牧没好气道。

“若子穆想罚我走去,我自然是愿意的。”

奔波一日,又经历了一场恶战,邢辰修哪里真舍得让他再走数里路,只冷声道:“还不上来。”

gu903();卫衍足尖一点便跟着坐上了马背,似乎又有些失望道:“子穆,你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