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前些日子自己做过之事,很快猜出来人身份,一时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是,华大人与其夫人、千金都来了,是昨日傍晚到的,奴才已经安排他们住进了东厢,因为算着日子王爷也该回了,便没再特意派人去通知。”
“好,你让人先去知会一声,本王回房沐浴,之后便去东厢寻他们。”
管家领命离开。
邢辰修回屋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裳,带上临秋便往东厢去,这时倒是有些庆幸,还好今日卫衍没有跟着回来。
远远看到华辛与贺幺儿在院中喝茶,邢辰修快步上前:“师父师娘,路途遥远,你们来銮城怎么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
贺幺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见他面色红润,体态不再似以往那般消瘦羸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师父师娘可还没老得走不动道,又何须那么麻烦。”
华辛也跟着开口:“子穆那封信,我收到了,所以才特意跑这一趟,男人生子,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清楚了”
“是,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师父我记得我上次离山时,曾听您提起过,不知那药如今研制得如何了”
邢辰修知道华辛必是为了此事而来,但此刻面对他们,心中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紧张。
自他十岁装病以来便无法再向宫中教习学武艺,也无法再入国子监听师相讲学,他如今这一身本领,几乎全来自师父师娘。
师娘教授他武艺,毒术,师父则教他医术、学问,他还从两人处习得许多做人的道理。
所以眼前二人于他而言,意义总是不同的,邢辰修丝毫不敢怠慢。
华辛二人早从华白薇那里听闻了邢辰修与卫衍之事,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邢辰修这些年来过得有多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也寻到了相守一世之人,无论那人是男是女,他们都替他高兴,只是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料到,邢辰修竟愿意为了对方做到这步。
虽说华辛制那药的初衷,也是见世间许多男子相爱,却因子嗣问题无法相守而抱憾终身,但听闻邢辰修这样说,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便没再开口。
倒是一旁的贺幺儿回答了邢辰修的问题:“上次你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们便在山猴身上做了实验,我们让其中几只公猴服下那药,又用催情香使得两只公猴交尾,几月前,大部分公猴都在你师父的帮助下,诞下了健康的小猴,但也有其中一只公猴生产时过分虚弱,没能挺过去。”
“那就是说,药已经成了”邢辰修眼中染上惊喜神色。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这仅是在山猴身上的效果,这药尚无任何人尝试,不知在人身上是否同样有效。”贺幺儿晃了晃脚,跳下石凳。
“但山猴与人类的身体极为相似,之前师父师娘不也说过,大部分在山猴身上能成功的药物,在人身上都不会出错。”邢辰修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华辛,“师父,我愿意来试这药,我相信师父的医术,不会有问题的。”
华辛闻言有些气愤地站起身:“什么叫不会有问题,人命关天,岂能玩笑,是那卫将军让你替他生子的”
“不,这事我还不敢告诉他。”也许因为提到卫衍,邢辰修露出一副华辛与贺幺儿从未见过的神色,“他啊,连我要嫁入将军府都怕委屈了我,又怎么舍得让我做这事,可师父师娘一定能明白,我自幼便没几个亲人,如今有了爱人,希望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与他的孩子,我希望能像他,正直、善良、忠义,光是想象就十分令人期待。”
“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看是卫家几代单传,你不忍看他家断了香火吧”
邢辰修自幼便是这样,对一人好,便会不顾自己,只全心为对方考虑,当初对邢辰牧是如此,如今对卫衍也是如此。
华辛太过清楚他的性子,也不知该说这是好还是不好。
被华辛看透,邢辰修也不隐瞒,直言道:“确实也有这方面考虑,师父师娘若是不嫌弃,近段日子便住在王府中吧,正好能参加我与阿衍的婚礼。”
华辛沉默片刻,问:“那药我若给你,你打算何时用”
“大婚之日。”邢辰修毫不犹豫道。
这是邢辰修早想好的,这事不能拖,越快越好,拖得久了,万一被卫衍察觉出什么便再无机会。
华辛最终也未应允,只是叹道:“让我想想。”
“子穆一直记得,师父曾教导我,无论做任何决定,只要无愧于心,并愿意承担后果便可大胆去做,畏首畏尾乃懦夫的表现。”
“但为师分明也教导过你,要爱惜身体,不可随意糟践。”
“这哪里算糟践,师娘不也为师父生下了师兄与师妹。”说到这,邢辰修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道:“管家说师妹也来了,怎么没见她人”
“女大不中留,小薇去寻她那情郎去了。”贺幺儿回答完,见华辛青着脸,眼看着又要生气,“噗嗤”一声笑出来,转头对邢辰修道:“你师父他啊,真是越活越古板,小薇之前看上了在山脚闭关念书的那秀才,你师父非说女孩不该那么主动,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闷葫芦似的,什么话也不敢说,最后那层窗户纸,还是你师娘我挑破的。”
大户人家的闺女出嫁前不可随意与男子接触,别说追着人家跑,就连见面都得有父母、媒人在身旁,但贺幺儿教出来的女儿显然不需在乎这些,她向来推崇自己看上的人,自己去争取,她是这样,也希望华白薇如此。
敢爱敢恨并没有什么不好,若一个男人在乎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并因此拒绝了华白薇,那他一定也无法接受华白薇活泼跳脱的性格,无法接受她不会琴棋书画,只会舞刀弄枪、研制毒药,如此说明他并非她的良人,早些认清,死心也好。
对贺幺儿的这种说法,华辛显然不服:“我就没看出那臭小子哪一点好,而且他对小薇不冷不热的,哪里值得小薇这样。”
“你能看出个什么呀,当初我就说那三天两头来求医的姑娘是看上了你,你非说不可能,最后怎么着,是不是想让你纳她为妾,还有那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是不是给你送了糕点”贺幺儿忍不住嗤笑一声,华辛这些年的风流债,她可是桩桩件件记得清楚。
贺幺儿一说起这些事,华辛便不敢再争辩,只是有些无奈道:“子穆还在呢,你怎么又说起这些了,行了,日后我们再多注意,别让那混小子欺负了小薇便可。”
一年多未见,师父师娘间果然还是如此相处,邢辰修在心中盘算着,看来说服师父这事,还得拜托师娘来。
正想着,外头来人通报,说是卫衍回来了,邢辰修闻言赶紧回头对二人道:“子嗣一事,还望师父师娘千万替我保密,万万不可在阿衍面前透露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