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笑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唐门应当早就被官府连根拔了吧?”朝廷确实对民间能使用的武器有规定,像天外神陨这种材料制成的暗器一类,一向都是被列为禁物的,不论是暴雨梨花针还是八面雷都是如此,严格算来,唐门的所有飞刀、暗器都是禁物。不过规定是规定,但江湖上自有另一套规则,这些规定基本行同废文,别说江湖人了,一般的官府中人都未必知晓。
“你可是公门捕头,他人违禁,又岂是你自己违禁的理由!”尹少亭继续斥道:“还有那些银票,你区区一捕头,如何攫得如此多银钱?你究竟行了多少贪赃枉法之事?”
王戈忽然说道:“尹大人,这些钱银一半归你,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你就此回转,如何?”
尹少亭愣了一下,旋即大怒:“荒谬!你竟敢公然行贿本座……”
王戈却不等他说完,继续道:“尹大人来此,不就是为了钱吗?”
尹少亭将原本杵在地上的绣春刀打横起放到膝盖上,眼睛微眯,语气却转而平淡:“王戈,你若再敢对本座不敬,信不信本座直接将你斩了?”
王戈摊手道:“尹大人,你此来青州,显然是为私而非为公,如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情?莫非,尹大人欠了某人的情,那人以此胁迫大人来找我麻烦?”
“放肆!”
王戈却又继续道:“尹大人,锦衣卫外出办事,必携驾贴,至少两人同行,敢问大人,驾贴何在?你的同伴又在何处?”
锦衣卫,由当今天子所创立,前身是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被称为天子耳目。北镇抚司更是专理诏狱,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权力极大。
对于锦衣卫,大明洪武朝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大都是对其敬而远之。哪怕是了解不多、从未见过的人,也至少都知道那牵连上万人的蓝玉案和胡惟庸案,知道锦衣卫,就是天子手中的利刃。
若是其他人,骤然看到凶名赫赫、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出现在自家府中,即便是官府公门中人,也难免会心下惴惴、战战兢兢,愈是心中有鬼之人,愈会害怕。
但王戈不同,因为他比其他人都了解这看似神秘的锦衣卫。
尹少亭似乎被王戈问得有些恼羞成怒,轻握住绣春刀刀柄:“本座没必要向你解释。”不过他心下也是有些惊疑不定,一方面是王戈面临这种情况,显得太过镇定,另一方面,王戈对锦衣卫的了解程度似乎远超他的想像,原本的计划和目的,怕是很难完成了。
王戈却不在意,继续说道:“单看尹大人刚刚掷出牙牌、收回牙牌的那一手,便可知内力已达雄厚浑然、运转随心、外放成罡的境界,至少也是一流高手了。虽说锦衣卫不是单看武力来排品级、给职位,但一流高手,怎么着也不会只是一百户,还被外放到山东这地界来。”
“大红飞鱼服,以尹大人的品级,要么是曾为天子仪仗,要么是天子特赐,要么……大人曾经至少是试千户以上的官职,后来被贬……”
“放肆!”尹少亭拔刀而起,但刚一起身,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差点重新跌回座椅内。
尹少亭大惊失色:“中毒了?!”气血堵塞,真气运转不畅,内力不减,但却无法完全发挥。
尹少亭抬头怒视王戈:“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王戈笑道:“尹大人说笑了,我岂有那个本事,当着一流高手的面给他下毒。刚刚啰嗦了那么半天,也是无趣,尹大人,现在我们倒是可以好好来聊一聊了。”
尹少亭冷笑道:“宵小之辈,以为本座中了毒,就奈何不了你么?”说罢身形急闪,竟是强行催动真气,持刀向王戈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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