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她把纸袋又硬塞回去,混乱中,她碰到了他的手。

他自然也碰到了她的。

她的小手真滑,真软。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那次背着她去卫生室,那不可思议的柔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当时他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是一片空白的。

许运昌用力一推,佟珍珠踉跄了一下,那人已经在两米开外了,笑着跟她说,“你明天怎么去镇上,我骑车送你去吧?”

佟珍珠说,“不用了,刘书记说,明天正好有团部的车,能直接把我捎到景洪。”

许运昌冲她摆摆手,挺潇洒的说,“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有缘再见。”

回到宿舍,不知为什么,佟珍珠有点不开心,她把箱子里的东西又整理了一遍,忽然看到许运昌的两块布。

顿时有些懊恼,刚才出去,为什么忘了把这个还给他。

她特意把它拿出来,和那件裙子一起都单独放在了一个网兜里,打算明天还给他。

第二天早上八点,佟珍珠在场部办好了所有的手续。

虽然她走得很突然,但这种事儿,还是迅速传遍了,不少知青都来送她,她一直在寻找一个身影,可一直等到八点半,团部的吉普车要出发了,许运昌也没来。

她本来想把网兜让其他知青转交给许运昌,可她转念又想,这段时间他帮了她不少。

回到北京,她也可以抽空把衣服做好,然后寄过来的。

吉普车渐渐驶离了五分场,那大片大片的漫山遍野的橡胶林也越来越远了。

佟珍珠忍不住回头望,这是她待了三年的边疆农场,在这里她挥洒过无数汗水,也偷偷流过好多次眼泪,也是后来心心念念想要离开的地方。

如今她真的要离开了,心底却又有了千丝万缕的不舍。

返京的路途不算太顺利,到了景洪之后,倒是很快就坐上了去昆明的火车,可到了昆明,火车站乱哄哄的,一连三天都没买着直达北京的票,没办法,她只能坐上了去贵州的火车,从贵州又去了湖南,然后才从怀化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在离开西双版纳的第十二天,她终于踏上了首都的土地。

第十八章

佟珍珠提着行李卷,精神抖擞的走出站口。

宽敞的街道,成排的自行车,远远望去高高的门楼,还有充盈在耳边熟悉的京腔。

这都让她恍然如梦,却又特别的的踏实。

她去农场的这几年,北京的变化不算大,不过公交车倒是明显比以前多了,仔细看了牌子,又跟人打听了,上了一辆开往南城的车。

到了天桥,她跳下车,一路小跑着往杏儿胡同走。

这边不是她家,是她姥爷家,要说在云南这几年,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姥爷了。

佟珍珠熟门熟路的走进小胡同,进了第三个大杂院,东厢房一间屋子半敞着门,门前放着两个刚做好的白茬小圆桌。

窗台上的收音机里放着京剧段子,声不小,还挺热闹的。

头发花白的沈老爷子一瘸一拐的从屋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院里的外孙女。

佟珍珠大声喊道,“姥爷!”

老人家揉了揉眼睛,激动地嘴唇哆嗦,“珍珠,真的是你,你打云南回来了?”

佟珍珠点头,“姥爷,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沈老爷子隔上一个月就能收到外孙女的信,信上总说一切都好,把个边疆夸得比四九城还好呢,农场不但发工资,还顿顿大米饭,三不五时还能吃上肉。

干活儿也一点不累。

但他一个字都不信,要真是那样,那下乡岂不是就是享福去了?

怎么可能呢?

他腿脚不方便,轻易出不了门,可有一帮子老朋友,别人家的孩子去下乡,可不是这么说的,苦着呢,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还成天风吹日晒的在田里干活儿。

沈老爷子瞅着外孙女左看右看,这三年不见,个头窜了一截子,有点瘦,精神头儿看着倒是还好。

不像是遭了大罪的样子。

老爷子放下心来,又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打开糖罐给佟珍珠冲了一碗糖水,还拿出半包点心。

“珍珠,姥爷早就盼着你回来了,明儿你大舅准来,我让他托托人,赶紧的给你找个工作!”

最近这一半年,已经有不少知青回北京了,就他以前的老牌友郑三,前儿来还叨叨呢,说他大孙子从东北农场回来了,户口和档案关系都弄回来了,可就这工作是真难找,四处托关系,才算是找下了一份铝厂的工作。

佟珍珠笑着说,“姥爷,不用了,我是党员还是先进,被农场推荐上学了,是北京中医学院的护士培训班。”

沈老爷子这下可真是太高兴了,一连说了十几个好。

佟珍珠把路上一直没舍得吃的几包点心拿出来,本来她还带了好几种水果,但水果不抗放,都让她吃掉了。

只剩下几个原本发青的芒果。

现在也早就熟透了,她拿刀子削去皮儿,把果肉切成块,沈老爷子尝了一块,点点头,“这南方的水果就是不错,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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