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面,里屋的温度会低一点。
佟珍珠趴在他的后背上,忽然想起来那次在农场,他背她去卫生室,那个时候,她一边疼得要命,一边还在想,这个男人的后背怎么这么宽啊。
被他背着,还挺舒服的。
那次她是一动不敢动,现在可没有那么老实了,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调皮的挠了挠他。
许运昌浑身上下的痒痒肉,也就脖子这儿了。
他猝不及防,脖子缩了一下,但身子却还是稳得很,他把她放到里屋的床上,说,“别闹!”
佟珍珠还以为他怕挠,偏要闹,结果最后求饶的是她自己。
他说,“你这样是要受罚的。”
佟珍珠才不怕他,耍赖似的拉开被子盖在身上,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要是俩人没结婚,许运昌指定不敢打扰她休息。
可现在已经领证了,办过婚礼了,而且,现在是新婚洞房夜,不洞房,怎么能直接睡呢。
他不做声,从她的额头一路亲下去。
此刻,屋子里只有衣物细微的摩擦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把他推开,红着脸支起身子,打开旁边的炕柜,想要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他拉住她,“别,还早呢,现在你穿了也是白穿。”
她伸出手就拧他,可她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许运昌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亲吻她如同水蜜桃一样的脸蛋,白皙小巧的耳朵,还轻轻撕咬她白嫩光滑的脖颈。
极致的温柔过后骤然就是暴风雨。
佟珍珠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处在龙卷风的漩涡,很快就被碾破撕碎了。
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习惯性的拿起手表看了看,竟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许运昌从外面挑了门帘子进来,说,“你醒了?”
“要不要起来,还是等一会儿?”
佟珍珠想要起来,可又觉得浑身乏得很,但和以前还不一样,以前在五分场的时候,体力不支是经常的事情。
但现在不止觉得乏,还觉得浑身都酸痛,也不是酸痛,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她提了一口气坐起来,但双腿嗯间的疼痛让她打了个颤。
许运昌说,“要不,你还是再躺会吧。”
佟珍珠瞪他,都怪他昨晚不知节制,足足闹了大半宿,到最后看她真的生气了,他才肯停下来了。
但这会儿她不起来也不行。
还没等她说话,许运昌就懂了,“我抱你去。”
她臊得脸一下子红了。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佟珍珠才觉得好点了,只是觉得身上一点儿都不清爽,正好许运昌出去了,她兑了温水擦了个澡。
然后换了一身儿干净的衣服。
刚弄完,许运昌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儿买到一条鲤鱼,还挺肥,中午炖了豆腐鱼汤,那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屋子。
因为是除夕,两个还一起包了饺子。
吃过午饭,许运昌很自然的脱了毛衣午睡,佟珍珠在外间看了会儿书,也觉得有些困了。
她睡意正浓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摸她的脸,“真滑。”
摸了摸她的脖子,又说,“真滑。”
“你是不是洗澡了?”
佟珍珠说,“对,你不许胡闹啊。”
没想到反而激得他一下子坐起来,咬住她的脖子就亲。
一下午,又在耳鬓厮磨中度过。
按照风俗,新婚第三天要回门,佟珍珠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先去了轻工局家属院。
佟贵民因为是局长,来给他拜年的人还挺多的。
“爸,齐阿姨,过年好。”
许运昌也跟着她说了相同的话。
佟贵民不情不愿的掏出两个红包递给女儿和女婿,说,“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啊,尤其是小许,得抓紧找个正经工作了。”
“中医学院的临时工,一个月才挣十八块,还不如珍珠的工资高呢。”
许运昌说,“好。”
佟贵民的目光看向女儿,这死丫头一看就过得不错,正在剥奶糖吃呢,露出了腕上的新表。
不是他买的那块了,是更贵的浪琴表。
但想到可能是用讹了他的五千块买来的,他这心里又难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