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源自是不会收取王家给的银子,帮助王家,本就不是为了银子,若是收了,那出发点也是不同了。
至于为何要帮助王家,具体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便是李贤问,也是答不上话。
“听说王家有适龄的姑娘,该不会是瞧上人家的小娘子了吧”李贤很是戏谑。
王家到唐家闹的那一场,传得很是有板有眼的,李贤想不知道都不行,更别说崔源提前给他打了个招呼,左右唐家的罪证他都捏在手里,也无所谓这王家闹不闹了。
崔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李贤哈哈大笑,又道:“王家只是寒门小户,配不上百年大家的崔家,当个妾倒也不是不成。”
崔家是名门世家,崔源出身不管是不是嫡子,到底也是名门公子,比起寒门小户来说,要强上一大截,更别说,如今他又深得皇帝赏识,明显就是肱骨之臣,多的是名门闺秀等着配他。
所以,他也不可能会娶一个小家小户的农女为嫡妻,当妾,倒就无所谓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崔源翻了个白眼,脑海中,却现起王元儿那张清丽的脸来。
做妾,自己的妹妹委身他人做妾,只怕她恨死了这个字了吧,怎可能自甘下落做妾
别说做妾,只怕他开口求,她也未必允,他可以肯定,那丫头心里定是想着寻个门当户对又勤恳老实的小郎君,和和美美的过滋润日子呢。
崔源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崔源干脆就不想了,岔开了话题问李贤:“唐家的事如何了”
“闹了那么一场,唐家是什么脸子里子都没有了,唐老封君中风了,话都说不全。”谈到正事,李贤便正了脸色,冷笑道:“唐二自顾不暇,先是忙着提他那侄儿擦屁股,现在则是忙着替自己擦屁股了”
“嗯”崔源挑眉。
“建和二十三年,唐二还在崇州当知府,那年崇州闹旱灾,又经了虫害,崇州算是颗粒无收,那年朝廷发了百万银赈灾,唐二贪了八万,他岳父十二万。”李贤满面讥讽:“数十万的灾民,他们两翁婿就捞了二十万,还不算其余人的孝敬,真正下放到灾民手中的灾银,连五十万都没有,他们也干得出。”
“那看来唐家是真要完了。”崔源敲着桌面,道:“何家当年贪墨得了个灭族之灾,唐家能不能逃了这一劫,那就自求多福了。”
贪墨十万金,换了个灭族抄家的下场,总要一视同仁才是。
不过,崔源也不甚在乎,唐家于他来说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多少关联。
“你今年便要考核满了,回京是入工部”崔源问起李贤。
李贤于河道上有成就,应该会进工部。
“随圣上指,我倒是觉得,在这镇子也挺好,远离朝堂的勾心斗角,日子也舒心,回京,免不了顶着面具做人。”李贤往椅子后一靠,斜看着他,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进这市舶司,不过圣上要主理新政,你又是心腹之臣,倒是适合。”
“如你所说,镇子更舒心,京城虽繁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累人。”崔源垂下眼帘,远离那些算计,他也觉得极好。
“你大哥”李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开了市舶司,和番外通了商贸,那边医术有咱们国不及的,兴许能找到番医来看。”
崔源抿起了唇,想起大哥,也不知再想到什么,嘴唇抿得极紧。
他不欲多谈,起身告辞。
李贤将他送走,也是轻叹了一声,不管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小户,总有各自的烦恼事。
王元儿听说唐老封君中风了,微微惊讶后,倒也没多在意。
老人家,上了年纪,又是一而再再而遏的受打击,气急攻心,中风这样的事在所难免,如今只是瘫痪在床那也就罢了,若是将来听到唐家完蛋了,只怕要被活活气死也有可能。
王家。
gu903();王元儿被叫到正屋议事,为的是从唐家那退回来的二百五十两纹银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