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生怕在京城多呆两天又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初七一早,她就交代了白掌柜关于铺子的事宜,然后带着王清儿回到长乐镇。
离开大半个月,长乐镇依旧和从前那般安宁平和,只是因为商船渐渐的多了,就显得更为热闹些。
回到阔别一时的家里,处处都挺好的,有阿奶的帮忙,王春儿领着小妹,倒也把家中的事料理得妥妥当当的,大家伙的精神头也都足足的。
和两个小的弟妹腻歪了一会,又分了礼物,王元儿才对王春儿道:“家里这些天辛苦你了。”
王春儿温柔地笑:“都是眼见功夫,哪里就辛苦了倒是你们这跑来跑去的才叫辛苦呢,我这是坐享其成,舒服得很。”一边说着,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钱袋子过来,道:“给,这是这阵子铺子上的进益。”
“给我作什么,你自个儿留着,将来也好做个私房。”王元儿没接。
王春儿听出那里头的意思,不禁粉脸一红,嗔道:“大姐也真是的,我哪用得着什么私房钱”
“你这话可就说差了,女人才要留个私房体己呢,有个啥子,有银子在手都能称手。”王元儿抿唇一笑,见她的脸红得都像虾子了,便道:“你现在不拿也成,反正再过个把月,添妆的时候再给你添上做压箱底。”
再过一个月,王春儿就要出嫁了。
王春儿咬着唇,红着脸跟大姐好一阵腻,才问:“在京中可是一切顺利,我瞧着三妹上了一回京,这性子倒是沉了几分似的。”
王元儿眉一皱,很快就松开,道:“一切都极顺利,铺子的生意也挺好,倒是有些个小插曲,但也不碍啥事。”紧接着,她就将她们姐妹和人争了一架的事儿给说了一番。
王春儿听得皱眉,急着追问:“那你们可有吃亏”
王元儿摇了摇头,道:“倒没有吃亏,也遇着那从前住在赵家小院的那个何小姐了,她帮着说了几句话。”又将再见何秀娴的情景说了。
“原来如此,那何小姐也是个和善的。”王春儿不禁松一口气,道:“三妹脾气急,那把嘴也是素来不饶人的,希望她经了这事,以后好歹收敛些,不然的话,真怕她惹出个大麻烦来。”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王元儿轻叹,所谓祸从口出,呈一时之快,往往吃亏的都是自己,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家妹子也要受个大教训。
“她也不是个蠢的,想来也是心中有数,以后再遇着这种事,总会收敛一下子。”王元儿也不再说王清儿,话锋一转:“倒是家里呢,可都好那边可有消停些儿”
王元儿朝着西屋那边努了努嘴。
“都挺好的,二叔的铺子开了,刚开那天,大家都去瞧热闹,生意倒是不错,二婶天天都笑开了花一样。”王春儿笑着道:“就是他们那铺子开了,二叔,还有福全都去铺子掌着,二婶也去,家里的事不太顾了,让阿奶好一阵骂,这几天才没怎么去了。”
王元儿啧了一声:“二婶就是惯会躲懒的人。”
王春儿也笑,道:“这样也挺好,大家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觉得挺好,就是敏儿那边,也不知她们母女的日子过得如何”
提到敏儿,姐妹两人都沉默下来。
“各人有各人的命,没有什么坏消息传出来,就是好的吧。”王元儿叹道。
“说的也是。”
“她就不说了,倒是福全,没再起啥幺娥子吧”王元儿最关注的就是王福全那小子。
王春儿想了想:“倒是没有,他就天天被二叔拘着,一道去铺子,一道回家,也不见他和他那表哥来往。”
王元儿松一口气:“这就好。”
只要王福全不闹什么幺蛾子,那就万事大吉,她怕就怕那死小子鬼迷心窍,再陷这个家于麻烦的漩涡中。
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关大开,家家户户祭祀亲祖,长乐镇的街上和河边,也处处能见有烧过的元宝蜡烛香,这也是祭一些孤魂野鬼,也好让他们有香可吃,不至于怨气冲天,入家入室的作乱。
王家祭祀向来由王婆子去做,而今年王春儿也快出嫁了,日后便是一家的主家婆,祭祀这些程序也是要学的,便让她跟在一旁看着,将来也不至于啥也不知道。
入了夜,家家户户门户紧闭,不在外走动,尤其是小孩儿,他们的眼睛更容易看到一些脏东西,从而招惹上,就更不被允许在外边走动了。
王元儿也不让宝来在外边玩儿,吃个晚饭,早早哄他睡了,姐妹几个坐在炕上做针线,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磕叨聊天。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王春儿的亲事上去。
三书六礼,如今她和侯彪的亲事就剩了最后两礼,过大礼和成亲了。
gu903();六月时事儿多,七月又是阴月,日子不好,这过大礼的日子就只能定在八月,而王婆子亲自看过通历,初一就是好日子,所以两家定在那天过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