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长乐镇的路上,王元儿一路闷闷不乐,崔源看不明白,可碍于素娟在,他也不便多问。
待得马车停在王家门前,素娟下了车,也不等她伸出手来,王元儿就径直跳下了车,往屋内走去。
“哎,你倒是小心点”崔源看得皱眉,话未完,王元儿已经走得远了。
崔源的眉皱得紧紧的,下了车,看向也是愣在旁的赵大力,问:“她这是怎么了”
从县衙里回来就没怎么说话,心情很是郁郁的样子。
赵大力瞟他一眼,没回话,可那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咱们可是一直在一块的。
崔源看着他跟了进屋,只得看向最后的素娟:“你家姑娘怎么了可是在宴席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素娟摇了摇头,有些迟疑道:“好像是姑娘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说着屈膝行了一礼进屋去。
王元儿确实有些郁郁,没有人在听到那些闲话还能完全无动于衷,尤其那些人还抓住她母亲来说事。
丧妇长女缺教养,王元儿抿起了唇。
“大姐,这么早就回来了,宴席可好玩儿”王清儿见了她,飞扑过来,在她身后,跟着王兰儿。
“大姐,三姐刚和我们去后边堆雪人了,还扔雪球玩。”兰儿眨巴着大眼,一脸娇蛮地道。
难怪两人头上都沾着雪,王元儿一边伸手去拍,一边嗔道:“天这么冷,你们还玩这个,也不嫌冻瞧这雪,别融进衣服里,冻着了可别叫。”
王兰儿嘻嘻地笑。
“你也是,都快要定亲的人,还玩堆雪人,羞不羞。”王元儿帮兰儿拍干净身上的雪,又瞪了王清儿一眼。
“哎哟,大姐,也就是当姑娘的时候可劲儿玩,要是将来嫁人了,哪还能玩”王清儿无所谓地道。
王元儿怔了一下,点头道:“这倒也是。”
姑娘家,也就是在家里的时候自在些,一旦出嫁,却是没有这般随性了。
“便是如此,也不能太野了,你道我今儿在县衙里瞧着了谁”王元儿让兰儿去寻才婶熬点姜汤喝了驱寒,她则是拉着王清儿进了屋说话。
“谁”
“是严太太,原来她和那县令夫人也有挺深的交情。她说了,过几天就来咱们家做客。”王元儿笑着看她。
来家里做客
王清儿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得脑袋瓜里转了个圈,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脸霎时红了
“这,来便来呗,又不能代表啥子。”她低着头,从腰间抽出帕子绞着,微咬着唇。
“怎么,害羞了”王元儿瞧着她,笑道:“他们这次来,若是没啥意外,估计也会很快提亲了,清儿,你可想好了”
王清儿脸愈发的红了,站了起来,羞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大姐觉得好就好呗。”说完,她跑了出去。
“哎,这丫头”王元儿一扬手,摇了摇头,心里算是微微的放松下来,看来这丫头也不抗拒的,若是严家提亲,那也该定下来了。
王清儿一溜跑到后院自己堆的雪人跟前,蹲下来托着腮,想着大姐的话,脸热热的。
她心里确实也没啥好抗拒的,若定下来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大事了。
叩叩。
王元儿犹在想着王清儿的事,门在这时被敲响,打开门一看,是崔源。
她看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不由皱眉:“天都快黑了,你没有回衙门”
“你心里存着事儿,我如何能回”崔源想走进屋。
“哎哎,你出去。”王元儿拦着他,道:“你看看这天色,就这么进我的屋,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快出去,省得别人说我和你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崔源脚步一顿,看着她:“今天有人给你气儿受了”
就是说她的是非吗
王元儿没好气地道:“谁给我气收,人家也说得对,我和你一没成亲,二没定亲,却跟着你出入,毫无顾忌的,别人说点闲话,也是没说错,不明不白的,也不知算什么。”
这话里,可是存着怨怪了。
“怨我了”崔源挑起她的下巴。
王元儿拍掉他的手,一手扶着门框,用脚尖点着脚下的地砖,低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