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从椅子上走下来,亲自走到她跟前扶起她,上下打量着好一阵夸:“瞧瞧,我还以为是哪个仙子下凡了呢,不过几天没见,这三姑娘又好看了几分,老太太,您可不许藏私,教教我,咋把孙女们养得这般标致呢,瞧着就可人疼。”
那边,严公子见了清儿,也是眼睛一亮。
王婆子笑道:“哪有什么法子,咱们这些耕读人家,就和放养没差,就看她自己造化。”
“老太太这可是不愿意教了。”严夫人故作伤心。
刘娘子就笑道:“姑母,老太太不愿意教,您干脆就讨一个回去身边养着,也沾沾仙子的光,也好永葆青春呢”
这一番话,众人笑将起来,而听出玄外话的清儿和那严公子,均红了脸。
严夫人见儿子局促,便道:“宽儿,这里都是女眷,你也别杵在这里给我们找不自在了,出去走走吧。听说赵千总暂住在王家,你不是想多知道些军中的日子,也可以去请教一二啊大姑娘,不知道这”
“素娟,你带了严公子去前院找赵千总吧,这会子他应当没出去。”王元儿闻音知雅意,也大概猜到这严公子可能也会跟着来,所以早就拜托了赵大力别到处去,帮她也招呼一番。
严宽知道自己在这也是不妥,又深深的看了王清儿一眼,向众人拱手请揖,跟着素娟去了。
严夫人见此,眼中笑意更深。
儿子能和军中之人结交,或许还能和崔大人结交,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结这门亲,那是结对了,至于老太太那边的侄孙女馨儿,就不说了。
既然两家都是一样的孤女,王家明显势头要好些,馨儿那边又能给宽儿带来什么助力更别说是那样哭哭啼啼耍心机的性子,远不如这清儿爽利干脆的来得好。
严宽这一去,只剩了女眷的花厅,就更自在了。
严夫人拉着王清儿的手,接上刚刚刘娘子的话:“我倒是想把这仙人儿讨了去,就怕王家老太太和大姑娘舍不得。”
王清儿羞得脸红耳赤,咬着唇,道:“我,我上灶房看看才婶准备好午膳不曾。”
姑娘家听到提及自己的亲事,哪有不羞的严夫人趁势松开王清儿的手,任由她跑了去。
“严夫人,您别看这丫头看似乖巧,小性子可拧得很,打小就是个嘴巴不让人的,我就想啊,将来也不知哪个婆家敢要她这泼辣性子。”王婆子自谦的说了一句王清儿的不是。
“这才好,嘴皮子利索,也才不会吃亏,依我说,这样的性子,才当得主家妇,爽脆利落嘛,也不愁被人欺负。”严夫人依旧夸赞:“别说你们这样的耕读人家,便是咱们,这长媳,谁家喜欢绵软的肯定都图利索又能干的,依我看,三姑娘就极好。”
王元儿和王婆子相视而笑。
“依侄媳妇看,你们一家嫌弃,一家又中意得紧,干脆大姑娘你们把三姑娘让给我姑母家养吧,我姑母肯定把她当宝贝看呢。”刘娘子自一边当着妙人。
“要真是让了给我,我定然是把她当亲闺女般看待的,就怕老太太和大姑娘舍不得。”严夫人笑看着王元儿。
王元儿便故作嫌弃道:“闺女留来留去留成仇,这有人接手,我还巴不得呢。只是严夫人,可不许您将来后悔嫌弃了啊”
严夫人笑眯了眼,拍着她的手道:“那自是不会。”
你来我往的试探和暗示,算是初步把这亲事给明确下来了,严夫人也不再围着这上头去说,毕竟大家都已经挑通眼眉,就等他日上门提亲就是。
所以,严夫人便说起自家儿子,如今是秀才,将来也要考举人云云。
王元儿趁机问起在她家的那个表小姐:“听说是你们家老太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提起那丁玉馨,严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和嫌弃,道:“也确实是我们老太太放在心尖的人,她父母早亡,原本也还有个爷爷,今年头也没了,我们老太太怜惜她,就接了过来寄养着。只是,这姑娘大了,再想留也是留不得的,我也和我们老太太说了,早早儿寻个好人家定了亲,再陪上一份嫁妆,也算全了亲戚的情分了。”
这话,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王元儿,他们严家,对这个表姑娘,可没有半点要长留在家里的心思。
王元儿听了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附和道:“也是严老太太和严夫人您宅心仁厚,盼就盼着那丁小姐有个好归宿,也不枉你们疼她一场了。”
“正是这个理,她若是惜福,自然会有个好前程的。”严夫人笑着道。
此时,素娟又来说,午膳已经准备,请一干人前去饭厅用膳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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