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看到自己走了出去,忙不迭的跟上。
她随着自己一路走出房门,遇着打扫的仆妇,也不见她们多恭敬,甚至还有人递过来不屑的白眼。
“你这是去哪儿”王元儿看着自己一路穿过庭院,最后来到府邸靠门房的一间茶室。
叩叩。
“谁啊”里面是一个婆子的声音。
打开门,那婆子一看来人,忙的堆起了笑:“呀,原来是夫人,快进。”
王元儿摇了摇头,急问:“我就来听听消息,李婆子,你和你家的可打听到了啥消息了我那两个妹子可有下落不曾”
李婆子怔了一下,摇头道:“还没有呢,这人海茫茫的,哪能那么容易打听道,各处都要打点,要跑腿”
她靠在门边,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手。
王元儿闻音知雅,咬了咬牙,从袖子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塞到她手里,道:“我手上也不多,还请李婆子和你家的多费心。”
李婆子掂了掂,眉开眼笑的,道:“夫人你放心,既然是夫人的亲妹子,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打听的。”
“那就拜托你了。”王元儿一脸感激。
这边的王元儿瞧得真切,看着那婆子一脸算计和轻蔑的眼神,忍不住发怒,骂起前辈子的自己来:“你这蠢货,她是诳你的,这都看不到吗”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话,那口中的蠢货还朝李婆子福了福,急脚走了。
王元儿气得跺了跺脚,想要追过去,看到李婆子进了屋,屋内又有男人声,想了想,飘了进去。
“那蠢女人又来了”屋内,一个男人躺在榻上,王元儿认出,那是李婆子的男人,一个赶车的车夫。
“可不是。”李婆子扬了扬手中的荷包,打开一看,道:“这次有二两银子呢”
李车夫抢了过来,眉开眼笑的。
李婆子却是想起王元儿那凄然的面容,心中一软,道:“不如把真相告诉她吧。”
“你傻了吧,告诉她,以后咱们还能从她那拿到什么出息”李车夫举起手中的银块道:“你可别犯浑,再说了,就算告诉她,又能咋的,她被老爷看得死死的,难道还能出去找她那两个妹子不曾”
李婆子到底是女人,心软,道:“那也好得个知字,知道她两个妹妹去了京城,以后若是有机会,也能找到。”
“你别傻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她要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连两个妹子找上门来,都没人给她通报。她那两个妹子只怕心里也认为她享福不要她们了呢,你没瞧着她那个大妹子,走的时候眼神都是恨的么”李车夫哼了一声。
李婆子默然:“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拿不起来,能怪谁人善被人欺。行了,总之你别说,起码她还有个念想。”李车夫重新躺了回去。
王元儿惊得捂起嘴,眼泪泌了出来,原来,原来前辈子清而她们来过李家找她么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清儿恨她么
王元儿浑浑噩噩的出了屋子,又来到了前世自己的房里,那个自己呆呆的坐在房中,脸色煞白,门外,有丫头在窃窃说长乐镇被山洪水淹了,死了好多人。
李地主带着他那傻儿子走了进来,那前世的自己看着他们父子脸容狰狞的走过来,拿起了剪子,捅死了那傻儿子,又把剪子伸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不要”王元儿尖叫着,双手在空中大划着。
“姑娘,大姑娘,快醒醒。”
王元儿尖叫着醒来,大汗淋漓,看清是秋棠,一把抓住她的手:“秋棠”
嗓子哑得像被砂砾磨过了一般,身上更是粘粘乎乎的,也不知淌了多少汗。
“姑娘,你被梦魇住了。”秋棠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额上的汗。
王元儿看清楚自己身在的环境,是在清儿的房间,她刚刚做梦了,梦到了前世
“清儿呢,清儿回来了没有”她抓住秋棠的手问。
前世,清儿和兰儿竟然来找过自己么,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去京城了,去干嘛了后来怎样了自己到死都不知道。
秋棠脸色有些怪异。
王元儿目光一凝,紧紧地看着她。
“才叔,秋云还有陈枢都回来了。”秋棠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抠出一句,嘴唇翕动着。
王元儿的手颓然的落了下来,看着她一翕一动的唇,心像是坠着一颗石头似的,不断的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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