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热热闹闹的洗三礼,王元儿便过起了猪一般的日子,既不用给孩子喂奶,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和睡,清醒的时候便是逗着孩子玩,脸色一天比一天的红润起来。
出了十二朝,她就下了地,但仍不能出门子,只能在正屋的范围来回走动,除了不能沐浴洗头,气息倒是一天接一天的好起来。
初哥儿对两个弟弟是好奇得紧,天天都要去摇篮边上看上一眼,说上几句话才欢喜,他尚且还不到一岁半,说话都还说得不太全,偏还说得很带劲,而那两个小的,一旦看到大哥来了,也是手足舞蹈的十分兴奋,咿咿呀呀的,看得王元儿逗趣不已。
王元儿尚在月子中,也没有人敢拿了什么事来烦她,不过如今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没有啥大事儿。
倒是长乐镇她父母的墓重新整合了,王兰儿过来说了,清明的时候想带着宝来一道去祭拜。
清明时节都是要祭祀祖宗的,王元儿自然没有不应的理,细细的交代她几句。
接下来,便是墨哥和钰哥两个的满月酒的操办了,要请谁,这都是要早早下帖子定下的,府中也要提前准备着。
公中只给了二百两办酒席,多出来的自己贴上,秋棠很是有些不快,二百两,这也太小气了。
程氏为此特意过来跟王元儿告罪,面上露出为难,明里暗里都说是崔太太的主意,她这做媳妇的,也不好反驳。
王元儿倒没在意,和崔源商量过了,多出的就他们自己添上。
岂料,这消息传到外院,老太爷就拨了三千两银子出来,崔老爷也拨了二千两出来,说是老爷子的意思,要把这满月酒办得妥妥贴贴体体面面的。
崔太太眼看着家翁和夫君如此打她的脸,一气之下,又病倒了
可没有人把她这一病放在眼里,老多的人都想巴结清晖院呢,接二连三的恩宠,人家可都看清楚了,清晖院是真真正正的有权有宠的人,大房三房有什么呀
于是乎,也有不少人悄悄托了人找到秋棠和钟嬷嬷这边来,想要在清晖院谋个差事,哪怕只是个粗使婆子和丫头也好。
崔太太得知,激怒之下,那是真真正正的病倒了
王元儿得知后,也就遣了秋棠过去问候两句,对她那小心眼,压根不放在眼里,要真是事事和她争个一二,苦的是自己,她才不要咧。
秋棠拿了客人名单,等王元儿喝完那盅鹿胎汤后递上去:“这是邀请的客人名单,您瞧瞧。”
王元儿嗯了一声,道:“这鹿胎汤你别再整给我喝了,喝的我可腻。”说着又从一边的碟子里拿了一颗蜜饯放在嘴里去腻。
秋棠哭笑不得,道:“不喝鹿胎,那就只能吃鸡了。”
“我倒是听李氏说她们乡下有做甜醋姜蛋猪手来补月子的,回头你问问她怎么做,好歹给我也换换口味,我都快腻死了。”王元儿苦着脸道。
“好吧,回头奴婢就去问她,今晚就端了来给您吃”
王元儿这才满意的打开了名单,一条条看下去,看到姜郡王府二奶奶陈夫人的名字,愣了一下。
“我们好像和姜郡王府没什么来往吧这陈夫人怎么”
秋棠探头一看,道:“哦,这陈夫人在二少爷三少爷洗三的那天不请自来了,带着她的大媳妇。那个时候我还瞧着她打量了好几眼兰儿小姐,又看她和工部郎中黄夫人也挺亲热的,走之前让我到时也给她下帖子。”
王元儿听了,更觉得奇怪,凝眉想了想:“那陈夫人没有什么适龄的未娶男子吧”
秋棠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陈夫人只生了两子一女,均已嫁娶,孙子也才几岁。”
“这就奇了”王元儿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侍立着的夏雨就笑道:“奶奶如今过门不到三年就两胎得三儿,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好福气,想来蹭福气的人也多的是呢,有啥子奇怪的”
“不可胡说”秋棠轻叱:“姜郡王府也是堂堂的王府,富贵比崔家差不了去,蹭什么福气没得让人说奶奶轻狂。”
夏雨一惊,脸色微白的看着王元儿:“奶奶”
“你秋棠姐姐说得对,以后可不许这般轻狂了。”王元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夏雨机灵是机灵,可有时候,未免也太过得意嚣狂些,收敛一下也好。
“奴婢知错。”夏雨连忙认错。
“嗯。既然是和黄夫人交好的,请就请了吧,所图为何,到时一看便知。”王元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