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年轻人总想要更多的选择。”宁先生语气平静,垂眼的时候,目光却变得阴鸷。
他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了手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一阵纯音乐悠扬地响起,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这段音乐里,似乎夹杂着一些杂音,像是谁在咳嗽,在嘶哑地叫。
这段声音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将詹妮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直到音乐声消失十分钟之后,詹妮才清醒过来。
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前的一碗红烧牛肉面已经坨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回想了一下,晃了晃头,只是听了一段音乐而已。
她机械地将面前的一碗面吃光,走出面馆,心里却很着急,她得立刻回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一路走到家门口,即将进门的时候,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烦躁。
她想,自己应该给柳木木打个电话。
电话号已经拨通,要说什么,却不知道。
“詹妮,有事吗?”柳木木的声音响起。
一阵沉默后,詹妮说:“没事,打错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柳木木看着手机,心里疑惑。
詹妮看着黑掉的屏幕,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怪,自己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回到家里,她在自己房间里找到了瓶子,又写了一张詹回天的生辰八字,将纸条打火机和一把小刀一起揣进兜里,然后用帆布包将瓶子装起来,匆匆地离开家。
家不行,她要找个高一点的地方。
……
上午十点,公司主管正在开会,詹回天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上。
会议室里的空调似乎温度太低了,他觉得有点冷。
他扯了下领带,正想说话,却发现所有的主管都惊恐地看向他。
他低头看向自己,血液透过他的西装,流了出来。
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最深,让他说不出话来。
詹回天捂住脖子,睁大眼睛,仿佛还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有人尖叫着开门往外跑,有人冲过来似乎想帮忙,还有人在打救护车。
詹回天眼前发黑,只能听到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过,很响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有另外一群人冲进了办公室,为首的男人朝詹回天周围的人大吼一声:“警察办案,都出去。”
其他人迟疑着退开,还有想留下来的,却被后面赶来的警员拦了出去。会议室里闲杂人员都离开了,方川已经冲了过去,检查了一下詹回天的状态,回头沉声对身后的燕修道:“他也被人诅咒了,怎么回事?”
他们才把詹回天列为杀害詹宏业的嫌疑人,这人就差点死于同样的诅咒。
幸好来得及时,要是晚了一步,人就没了。
燕修半蹲在詹回天身旁,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钢笔,用藏在笔中的剑尖在食指上轻轻一划,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食指点在詹回天额心,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一道血符,复杂的纹路几乎将对方整张脸遮住。
最后一笔,伴随着低沉的一个“凝”字,詹回天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凝滞了。
伤口没有愈合,却不扩大,也不再流血。
燕修收回手,方川赶忙双手奉上兔子图案的创可贴一个。
是他从小侄女那里顺来的,十分赏心悦目。
燕修皱眉看了一会儿,还是撕开贴了上去。
“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我们找错凶手了?不应该啊,总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他身上确实背了弑亲的罪。”
普通的证据无法证明詹回天和詹宏业的死有关,方川就往上打了报告,请求总部支援。
因为只有出生日期没有时辰,想要更加精准的推算,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些,这些天他们就是在等总部的回信。
结果确实如他们猜测的一样,可是为什么现在詹回天也中招了?
燕修突然问:“詹回天的妹妹在哪里?”
方川一凛,立即吩咐下属:“通知下去,搜捕詹妮,抓到人立即带回警局。”
“是。”两名警员接到命令后立刻离开。
“这詹家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一家人都这么疯?”方川忍不住说道。
燕修并没有评价。
詹妮抱着花瓶,来到了几条街道外,一个很老旧的小区。
小区的楼房只有七层,最顶层有天台,天台上不知道谁晾了一排湿衣服,她走上天台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止。
她在这里用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将血涂在瓶子上,然后将写了詹回天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点燃,扔进了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