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手机,还没人陪她聊天,她只能趴在办公桌上,拿着纸和笔不停画小鸟。
方川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看:“你在画什么,这么圆?”
柳木木转头,幽怨地看着出现在办公室里的两人:“这是愤怒的小鸟,代表我现在的心情。”
方川赶忙后退两步,并不想被愤怒的小鸟迁怒。
“我们要去医院看看詹回天,你要不要跟着一起,顺便看看被你救下的同学?”
“走!”柳木木立即跳起来往外冲。
方川拎着车钥匙往外走,走到停车场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跟燕修商量:“不然我们开你的车去?”
他的“老婆”才娶回家一个月,他还不想发生意外半路变单身狗。
燕修掏出车钥匙扔给他,方川笑嘻嘻地接过钥匙,然后把自己的钥匙扔给后面跟着的两名下属。
三人走近后,柳木木凑近看了看车标,是一个挥着翅膀的小天使,虽然不认识,但是:“这车看着就好贵。”
方川坐上驾驶位后介绍:“我们燕顾问的座驾之一。”
柳木木坐上车,问方川:“你这么贫穷,是怎么雇得起他的?”
方川的面相,跟钱是沾不上什么关系了,不过事业线还挺优秀的,希望她没看错。
方川叹息:“我哪儿雇得起啊,我们局里也养不起他,他的开销都是总部报销,连工资都是上面直接发,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
他们部门刚设立不久,每个地区都派下来一位顾问,据说后续还会有进修过的警员调过来,眼下人手不足,各地区怨声载道。
不过方川觉得燕修比其他顾问都厉害一点,他们侦办的几个案子还挺顺利,也没有哪个兄弟折进去。
这些案子看着不难,实际上里面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赔进去一条命。
“哇哦,有多少工资啊?”柳木木好奇问。
“反正比我们多好多。”
这俩人把燕修当空气,光明正大的探讨起他的薪资问题。
“真有钱啊……”柳木木摸摸昂贵的皮质座椅,由衷地羡慕。
方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柳木木,问她:“你们卦师难道没钱吗?随便给富商算一卦收个几十万也很正常吧?”
“你看我这种,敢随便给给人算嘛。”
“也是。”方川无比赞同,他之前查过柳木木,知道她是最近才被董正豪找回去的,他觉得柳木木这种情况,找个有钱的爸爸养着,绝对比自己在外面拼搏要好得多,至少能活得长。
“那教你算卦的师父……还是?”方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爷爷,他不出名,还不如我们家隔壁街的刘瞎子生意好呢。”柳木木不是很在意方川的试探,也不介意告诉他自己的本事是谁教的。
“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孙女还不厉害呢。”方川不怎么信。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一路,方川还意犹未尽,医院已经到了。
三人下车后有一名医生引路,低调地带着他们上了住院楼五楼的一个拐角,进入了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詹回天仰躺在病床上,双眼睁着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发呆。
余光扫方川他们走进来,他才转了转头,还有走在最后面的柳木木,他的眼珠子才转了转,有了些许光芒。
“感觉怎么样?”方川问。
“挺好。”詹回天声音嘶哑,“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谁要害他?宁先生吗?詹回天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去。
“介绍一下,我是特殊案件调查科的队长方川,专门管理涉及玄学的案子,关于你利用巫器咒杀你父亲詹宏业一事我们已经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方川的话打断了詹宏业的沉思。
他愣怔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他当时虽然失血过多,却还记得这个人,包括站在后面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在自己脸上画了什么,然后他身上的血就止住了,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拥有的力量。他以前一直觉得宁先生十分厉害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井底之蛙。
他也,确实亲手杀了詹宏业。
“你认识宁远吗?给我们讲讲和他有关的所有事。”
方川和其他警员还在给詹回天做笔录,柳木木悄悄去了隔壁的病房。
病房外有警察守着,因为知道她是方川带来的人,并没有阻止她趴在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詹妮躺在病床上,周围放着很多监控仪器,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柳木木感觉有人靠近,回头看了眼,发现是燕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也在看里面。
“詹妮只是摔了脑袋,为什么一直没有醒,刚才医生不是说脑震荡不严重吗?”柳木木问他,她没想过燕修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然而燕修竟然真的回答了,他说:“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宁远可能对她用了些对大脑有伤害的手段,仪器暂时只能检查出她脑电波异常。”
“那你呢,你也没有办法吗?”
燕修摇头,他并不专精这方面,只能通过她现在的状态确定,詹妮无法苏醒并非摔伤导致。
“她有没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柳木木很难说清楚现在的心情,只是瞬间变得低落,詹妮算是恶有恶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