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麟回到书房,对楚天阔道:“这是我第一次上堂,你作为我的师爷,真的不去?”
楚天阔翻了一页书,眼神也没有给他一个。
任子麟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不去就算了,没想到我们的小师妹被人告偷了迎宾楼客人的金珠和银子了,我绝对不会因为她是师妹,而徇私的。”
楚天阔翻书的动作一顿。
任子麟只感觉到一个人影在自己身边掠过,带起了一阵风。
他回头一看,只看见摇椅在晃动,紧紧的一本医书躺在书桌上,一阵风吹过,它翻了一页。
任子麟嘴角抽了抽,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哼!”他哼了一声,打开折扇,慢慢摇着折扇,慢慢的抬脚,一步一步慢慢的走。
又一道人影闪过,揪住了他的衣服,带起一阵风,长廊里便没有人了,只传来了任子麟呱呱的叫声,“松柏,你找死!”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任子麟看了一眼跪在堂下腰杆挺得直直的黒瘦黑瘦的丫头,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楚天阔。
楚天阔没有什么表情,他正低头看着状纸,仿佛不认识底下的人一样。
他的视线落在沈星浓这个名字上。
星浓?他突然想到他刚刚写的那首诗,天阔任星浓。
呵,原来如此!!
不过,竟是如此?
任子麟看了一眼星浓,小师妹的五官和精致,可是太黑太瘦。
他摇了摇头,嗯,绝对不可能原来如此!
太子他虽然不是重色之人,但也没到如此不重色的程度。
楚国女子素来以肤白貌美,娇小玲珑而闻名,她这么黑实在不算美!
沈明珠从一进来,那双眼珠子便来回的在楚天阔和任子麟身上转。
她心中震惊极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新来的县太爷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俊美的公子!
而且他身边的师爷更加俊美,那低头翻阅状纸的侧面,简直像天神下凡。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柳眉轻皱,来之前忘记换一身衣服了,都皱了!
脸上刚才被那野种甩了一脸水,妆容估计都花了!
沈明珠有些懊恼,但想到自己本来就长得极美,心才松了下来。
星浓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堂?
楚天阔看完状纸一偏头正好将星浓的不耐烦眼神尽收眼底。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将状纸放到了任子麟的面前,淡淡的提醒道:“大人,可以开堂了。”
楚天阔想到昨日掌柜问他金珠是不是不见了,有个姑娘来酒楼问是不是有客人丢了金珠。
他当时以为掌柜口中的姑娘是她,便回了句“是不见了”。
后来掌柜说那姑娘说明日送还,他还奇怪了一下,她既然回头,怎么没有将珠子留下。
原来,昨日掌柜口中的姑娘并不是她。
任子麟回过神来,他已经知道是一场误会了,他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黑师妹将珠子还给他。
而他竟然将这个绝世奇宝,就这么送给了她做见面礼。
说实话,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有些意难平呢!
多年兄弟都没收到过一份礼。
尽是会找自己麻烦!
这么一想任子麟用力一拍惊堂木,语气带出了哀怨:“升堂~”
星浓:“......”
沈明珠:“......”
县令大人的语气怎么这么怪?
两边的衙差也是愣了一下,才拿着杀威棒敲击地面,发出一阵声响,同时嘴巴喊着:“威武!”
升堂仪式过去后,任子麟察觉到众人的一样,忙坐正身体,清了清嗓子才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