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误了柔儿一生……”李怡安声音嘶哑,像是受了重创一般。
“老爷的心思,我能理解。我至今都记得,当年我进门的第二天,见到亦柔时候的模样儿,不过是七岁的小姑娘,却能落落大方。当时婆婆才生了小妹,无暇顾及她,所以她都是跟着我们生活,一晃,也就十来年的时间,论及感情,我与亦柔不比老爷的感情浅。可是事情已经如此,我们总还要为了令姐儿考虑。”施氏说着,也开始动容,手中的绢帕一再想要拭去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不能拭干。
“若不是要为令姐儿考虑,我知道这事,早就打上门去了,那里还能在这里窝火。”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终究是赵家的不是,咱们总要讨个说法。”施氏听着将心比心也觉得难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让她没脸的?这亦柔也当真是贤良过头了,倘若早些和自己说,也不至于就如此。最起码,还能帮着她讨回公道。
便是不告诉娘家的人,难道就不能打上门去?不过是个甘心做外室的女人罢了,和奴婢有什么差别,便是随便发卖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赵仲康还能脸面都不要的和妻子闹腾不成?
“自然是要和赵家讨说法,难道我们李家的女儿就由他们这样糟践不成?”
这时候的李怡安尚且不知道赵仲康心里的打算,要是知道赵仲康正在和吕氏商量怎么光明正大的入主赵府,只怕是当场就要被气死了。
“也不知道石老太君是不是知道此事。我想,他之所以把这吕氏安置在外面就是怕到了府中反而受气,他倒是一片真心对着。”说这话的时候,施氏不由的就带了几分讥讽在内。
施氏猜想,这吕氏只怕是自己不愿意进府,在外面虽然听起来不好听,可说到底自在无比。有丫鬟服侍着、婆子照料着,又是在院子里一言九鼎说了算的,便是比府中的正头娘子一点不差。可是身为外室却却不用和正头娘子一样要考虑亲戚朋友的事情,也不用考虑上面有高堂,下面有儿女妾侍通房丫头,不必每天兢兢业业的照料一大家子人。
不过对于甘心为外室的女人来说,最要紧的应该是,不必进府去看正头娘子的脸色,毕竟进了府可就只是一个妾侍,要做小伏低,每天在正室面前立规矩殷勤服侍,她自然是不愿。
“不管这件事,石老太君是不是知道,都难辞其咎,儿子是这样难道就没有教导失误的问题?”李怡安这算是彻底的迁怒了,便是连一贯以来尊重的石老太君这会儿也气上了。
施氏听了李怡安的话,只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劝慰,事到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赵仲康做出这样的事情,做母亲的即便是不知道,有能有什么脸面?
“原本我想着,柔儿没有福气,早早走了,又只留下了令姐儿一个女孩子,便该催促赵仲康早日着手续弦一事,也好让令姐儿有母亲教导。没有母亲的孩子终究将来是要吃亏些,却不想居然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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