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钰惊奇:“你还不知道吗?”
姜照雪面露疑惑:她该知道什么吗?
高钰戏谑地看岑露白,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她当初在A国复健的时候,画了满屋子你的画像呢。”
岑露白难得显露明显的低压,制止她:“高钰。”
隐含不悦。
高钰气定神闲地笑:“干嘛?”
“我又不是遥遥,我可不怕你哦。”她笑得狡黠,岑露白拿她没有办法,视线落到她身旁的岑遥身上。
岑遥无辜,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姐,我还没追到呢,我可不敢管她呢。”
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岑露白:“……”
出息。她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姜照雪和高钰忍不住都笑了,岑露白瞥一眼过来,两人又都不约而同地收敛了些。
高钰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分寸的人,见好就收,一副放过了她的模样,和姜照雪商量:“行吧,我给她留点面子,你想知道更多的话,自己问她吧。”
姜照雪自然是不想为难岑露白,答应:“好。”
她心里计划着等高钰走了就问的,可高钰离开后,医生就来查房了,之后,两人又忙着去约检查,忙着忙着,这件事就被她忘到了脑后,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岑露白没有隐瞒,坦白:“复健的时候,心不是很静,所以闲下来的时候,画了很多画。”
“很多我?”
岑露白承认:“嗯。”
姜照雪心蓦地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喉咙有些干涩。
她问:“能不能和我说说?”
岑露白问:“什么?”
姜照雪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微弱的光线下,她的眼底像是有什么在荡漾,温柔的,平和的,如深海里的星星,暗夜里的明珠。
岑露白的声音跟着心发软。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姜照雪说:“就从遇见我的那一天说起?”
岑露白面上浮起悠远的神采,半晌,她陈述:“我以前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
只是她的一见钟情,没有那样的纯粹。
她对姜照雪的喜爱,更多的是在一见钟情之后,在长久的欣赏、倾慕、渴望和克制中意识到、生长出来的。
等她发觉到的时候,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坦露:“我那时候觉得你有趣,和我见过的大部分人不一样。”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个陌生人能够做到那样地步,那么软弱,又那么坚强,一边哭得那么委屈,一看就是不经常吵架的人,一边还能寸步不让,始终挡在我的身前,生怕对方对我动粗。”
“很纯粹的善意,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以至于我几乎都要忘记它的存在了。”
“所以那时候我很恶意地想,你是不是有点神经大条,或者,作为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优越感过度,要借着正义的名义施展着你无处发挥的表现欲。”
姜照雪蹙眉,有点愕然的样子,岑露白握住她的手,以肢体语言安抚她。
“可是进入展馆以后,你的眼神、你的谈吐、你的分寸感,又让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她剖析自己的内心,“我发现你比我眼睛能看到的更优秀、更博学、更让人有好感。”
“我总是不自觉地想盯着你看,想听你说话。我喜欢你娓娓道来的声音,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腼腆又明媚的模样。”
“你每一次笑起来,我都觉得世界好像变明亮了一点。”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这就叫做喜欢。”
一见钟情、坠入爱河这种词,从来都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
而爱这个字,也太宏大了,她连自己都不爱,怎么能够有能力去爱另一个人呢?
她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
“所以我以为那都只是出于好奇。我给你名片,也确实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打发无聊的时间的。”
“我像是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我盼着你找我,又盼着你不找我。”
“因为你找我了,我就该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像所有过往主动接近我的人那样,只是趋炎附势,对我有所图谋。”
“但你不找我,我又总是惦记着你。”
“所以,我忍不住让遥遥去调查你了。”
姜照雪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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