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斜三角形石板本来是严严实实地嵌在沙土里的,我一只手抠住圆孔、另一只手再掏出小刀来帮忙撬着边,倒也没费多大的劲就把它从土槽里扳了起来。
就连穿过圆孔插在土里的那截木棍也一起拔了出来。
在扳起石板的那一刻我想过各种可能性:
比如揭开了一个盖子,飘出一股黑烟化成一只巨大的妖魔;
或者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探出一只爪子或者一条长舌,把我和田织抓捕进去,成为怪物的口中美味;
或者要么就是射出剧毒的驽箭、要么就是瞬间追魂夺命的毒烟之类
杯具的或者喜剧的,古典的现代的,中式的西式的各种可能我都设想过并作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仍然是我没有料想到的。
石板下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容器或者地窖通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或者喜出望外的状况出现。
我只是听到一种声音,就和轮胎漏气的那种持续不断的哧哧声差不多,不过动静还要明显一些。
呃我其实希望揭开石板之后能够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而种种迹象表明,这次又落空了。
我没有一下就被暗藏的机关或者怪物搞死,除了漏气的声音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不适感。
那么田织呢
我把心悬着,推推她问了一句:“妹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哥,我刚才真难受、但现在好些了。”
田织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好多了,呼吸也开始平缓。
这让我略感安慰。看来事情还是稍有转机,虽然仍然没能摆脱困境,但是看起来刚才那种越来越糟糕的状况暂时被扼制住了。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功劳,因为我刚才只不过是把石板轻轻地扳过来了而已。
另外四周仍然是一团漆黑,而我明明记得一开始看到石马山下的景象是黄昏时分的,天不可能黑得这么快。
包围我们的古怪物质貌似还在,不可大意
我顺手把木鸢捡起来,递给田织拿着,她的手仍然能触碰到,也仍然还有着瘆人的凉意。
接着我又把手伸到放置石板的土槽里摸索了一下,结果里面平平整整、空空如也,甚至连石板上的纹路也没有在土槽里留下一点压痕。
显然放置石板的土槽是被谁比照着尺寸精心开挖出来的。
于是我再来检查石板。
它的正面我刚才已经摸过一遍,上面有些纹饰,单靠触觉我无法判断出这些纹饰所代表的含义。
而它正对土槽的一面,经过一番摸索,我发现上面有什么了以圆孔为中心刻画着一条盘蛇。
从刻法和刀功来看,显得很粗糙,和老爸的专业水准完全没法比。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这条蛇纹雕刻并没有遵循老爸所说的原则,它有头有尾、甚至连蛇信、蛇眼和它身上的纹路都有所表现。
虽然雕刻的底子太差,但感觉得出来雕刻者想要尽力把他她的作品表现得尽量逼真一些。
这个发现让我又喜又忧。
喜的是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因为我一度以为这块石板是老爸的手笔,虽然不知道布置石板的用意和功效,但我这么一搞可能会对他的整体布置造成破坏。而确定不是老爸的作品,那就不有存有什么顾忌。
忧的是,事有反常必有妖。从刻制蛇纹的水准上看,既然幕后的人不是老爸,也更不可能是阴蛇了,因为阴蛇的水平和老爸可是不相上下的。
gu903();而正因为如此,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很头大,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