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震住了,面对简青的调侃,霍东野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望着她。
简青一边开门:“不打算进来我可关门了”
“当然不是”霍东野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
他很清楚简青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说关门就真的会关门的,而且待会儿绝对不会给他再开门。
这栋别墅在这片街区来说占地也不小,后面有泳池,前面则有一个小型的网球场。别墅主体高三层,顶楼是一片大露台加玻璃花房,一层基本是公共区域和客房,二楼有三分之一都划作了她的房间。另外两个房间,有一个据说是她妈妈的,还有一间常年关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霍东野一直跟在简青身后,本想跟着她上楼,却被她一句“我要换衣服”给堵得讪讪地留在了一楼。
其实霍东野也没来过这里几次,对此处依然有些陌生。
很清淡禅意的装修风格家具大多是原木或者竹色,处处见细致,软装则基本以简单的棉麻质地饰品为主,墙上还有不知名家的毛笔草书,装裱得好好地挂着。
霍东野坐着的沙发前茶几上,则放着一个石质的精致小香炉,里面也不知道是燃的什么香,反正味道很清淡,感觉很宁静,充斥着这栋房子的每一处角落。
他嗅了两口,不自觉便放松了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态靠在身后软枕上,眯着眼睛,竟然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已经冲了澡换了衣服下来的简青,出声唤醒了半沉睡状态的霍东野。
“要睡觉回你家去。”她拧着眉走过,嫌弃的目光在霍东野身上扫过,又走到客厅的大书架前面。
这个角落其实是简青的工作区域,和客厅连为一体,宽大的白橡木书桌,上面放着电脑,还有各种书籍手稿,看似凌乱实则井然有序。而背后贴墙的书架足有天花板高,一层客厅的天花板事实高达五米,这书架上还架着取书用的梯子,旁边还有一道隐形的楼梯可以顺着走上横亘在书架中间的木板。
与其说这是书架,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图书馆,藏书丰富令人咋舌。而书架的二层和一层旁边都摆放着很多花草,花盆无一不精致,其中尤以兰草最多,让这个放着书架充满了悠悠书卷气息。
这个角落有些隐蔽,处于视觉盲点,坐在客厅其实不容易发现这个位置。幽静又开明,不得不说这个隐蔽的办公区域是整栋别墅的一大亮点。
霍东野也是跟着简青走过来,才看到原来这里竟然还别有洞天。
“哇哦。”霍东野惊叹了一声,随即来到书桌前。
桌面上还摆着一些收集的资料,不过很杂乱,是国内一座小城的风土人情,还有当地人的一些语言习惯,其中也包含了一些风景插图。资料旁边还有备注,这备注同样信息模糊,不过看起来像是简青的字,清秀又隐约锋芒,极为漂亮的瘦金体很是赏心悦目。
霍东野看了一圈完全一头雾水,根本不懂这些资料是做什么的。
不过他隐隐发觉,这些应该和简青的职业有关。
霍东野摸着精致的下巴,碧空如洗的眼眸在眯起的时候最是迷离动人,认真思索的男人比什么时候都帅气好看。
“这些应该都是你工作的东西吧,让我来猜猜你的职业是什么”
其实霍东野早就对此忿忿不平,和简青认识的一年多内,他反复追问过简青的职业,可简青依然保持神秘主义,半个字都不愿意往外面透露。为此霍东野不知道明里暗里指责过她多少遍。
越是神秘,霍东野的心里就越是跟小猫儿在挠痒痒似的,对真相越发的渴求。此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猜测的机会,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了。
“这么多的资料,杂乱却都是跟一个地方有关系的,书架上的书籍也都不是某个科目,而是分类杂乱,囊括方面很多”
听到霍东野有理有据地开始猜测,简青也好笑地转过身来:“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那可没有”霍东野肆意地扬起眉毛,信心满满地问道,“我猜你是个作家”
那就有理由解释了
作家也不需要天天去上班,家里就可以成为自己的职场。而这些资料则都是她工作所用的素材,为了还原那个地方的原貌,才会找来这么多有关风土人情的资料。
霍东野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简青也觉得他脑子挺好用的,倒不是她以为的尽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只知道勾引女孩儿。
不过她还是笑着否认:“你想多了。难道有这些东西,我就是作家了就不能是我的爱好或者是我研究用的东西”
霍东野仿佛已经认定了她的职业是个作家,跟在她后面追问:“你的笔名是什么你的作品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看过呢你是写什么类型小说的快告诉我我真是好奇死了”
简青回过头,只给他四个字:“无可奉告”
法国巴黎佩斯都酒店套房。
这是陆司墨在法国呆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就要启程回国内了。
换做别人,大概会尽情享受一下最后一天的时光,好好温存法国的美丽以及独特。但对于陆司墨来说,其实这里跟c市没有什么区别,他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在酒店套房内看资料。
房间内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很冰冷。
他一个人在的时候,气氛总是不可言说的寂静,甚至是孤独。连周围的时间流淌也无法融入他气场的那种与世隔绝感,像是有一层透明无色的屏障将他个这个世界分界开来。
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种寂静。
“爷爷。”他沉着地接起电话。
陆老爷子年迈沉重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我听说你在法国”
“嗯。”
“那为什么不联系汝文她也在法国读书不是吗”陆老爷子没说了两句,便重重咳嗽起来。
陆司墨沉默片刻:“您注意身体。”
陆老爷子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几年前还是老当益壮,笑起来仍旧不失青年时代的意气风发。但是近来一场疾病的突袭,却让陆老爷子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如今都还在病床上住院,康复之日遥遥无期。
陆司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还是很沉痛。
这位最关心他的长辈也离去的话
所以,为了爷爷,他不得不做出他本来从不会答应的妥协。
比如,宋汝文。
“你们也就快订婚了,你也不能继续这样冷落着人家。自从我们家跟宋家定下口头婚约之后,你跟汝文只见过两次吧还都是有长辈在的时候”
陆司墨不说话。
他对此事的态度,一开始就是抵触的。
只是随着陆老爷子病体沉疴,以及还有那个连他也无法反驳的理由,让陆司墨至今也不得不选择以沉默对待。
无法顶撞重病的爷爷,便只有沉默。
始终不松口说好。
此事之上,陆司墨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还在保留心底那所谓的可笑坚持
要知道,他早就已经失去了那份资格,又何谈坚持。
陆司墨从来都没觉得这个世界有这么广袤过,广袤到容纳一个人的身影就仿佛水珠入大海,连半点影子和气息都追寻不到。
而那份无望的等待,可以将一个人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碾碎折磨,到最后竟然生出一份怨来。,,;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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