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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放精血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特别是这回因为那小崽子要来归灵秘境,需要好几个月,越修之一下子放了很多血,伤口便迟迟难以愈合。

那时候,裴大明是站在越修之旁边看着越修之自己割腕放血的,他那时还气的大骂越修之,恨不得把他揍醒。

他其实知道的,他说是生气,其实是心疼。

他那时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现在会在此情此景,在“容谨”身上,看到一模一样的伤痕。

在看清那些伤疤后,他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眼中渐渐地出现疯狂的血色,双手紧握,脑中似乎有什么利刃在肆无忌惮地刮割着他的脑子,然后又狠狠地捅向了他的心脏,直把心脏捅了个鲜血淋漓。

原来原来容谨,就是越修之

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容谨会出现在归灵秘境,其实是因为这个小崽子来了归灵秘境

那我、那我都做了什么啊

那站着的神明灵体然红了眼眶,却因为魂体没有眼泪而失去了唯一的宣泄方式。

他把自己的双手抬起放到眼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双手,手却止不住地发颤。

我亲手我亲手把他折磨致死了

把容谨、把越修之,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杀死了。

那魂体像是再也难以支撑了一般,颓然地坐下。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的神殿中,神座之上的神明突然双手掩面,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他此时的心脏疼得快要炸裂到了,却不知该如何宣泄。

原来越修之就是容谨

那个将他折磨数年、视他如牲畜的越修之,原来是他视为挚友、待他好、为他付出一切的容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怎么会这样

我亲手我亲手杀了你啊

你当时那么疼,为什么不解释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神座上的神明才渐渐恢复平静。但他看似平静的眸中却掩盖着令人心惊的疯狂。

他走出大殿,对殿门前守着的神使说:“去元隐宗。”

神使们听到这个目的地之名顿时有些惊讶,但也不敢质疑神明的吩咐,便都低头跟上。

元隐宗,是九华霄被裴明倾覆后,傅云旭带着剩下的人重建的宗门。

元隐宗建立之初,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毕竟领头的是傅云旭这样一个年轻一代之人,虽然天赋高,但却算不上至强者,所以愿意跟随他的人不多。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元隐宗再次堪堪够上了灵界五大门派之末。

而裴明想要去元隐宗,是因为越修之的陵墓在那儿。

当初越修之被他折磨致死,尸首都不成人形,裴明原本打算让他的尸体直接放在那个关他的屋子里直到腐烂,陆凡一却在他面前跪了七天七夜求他把越修之的尸体给他。

大概是嫌陆凡一太烦了,他想着反正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也没什么用,左右越修之都受到了报应,他便让陆凡一自己去那间屋子里找越修之的尸体了。

后来,他听说陆凡一一路把越修之的尸首抱到了元隐宗,葬在了那儿。

神明在瞬息间便来到了元隐宗门前,径直走了进去。

宗门前守着的弟子们本来还想拦着,却被裴明一掌挥开。镇守的长老察觉到不对,连忙现身想拦下这不速之客,在见到来人的模样却连连退下,半跪着恭迎神明尊上。

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神明的样子,可元隐宗却是个例外。

当初裴明一手倾覆九华霄,让他们流离失所,他们就牢牢地把裴明的模样刻在了心里。那时裴明在他们心中还是个恶魔混账,可如今他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尊上了。

那时的九华霄门人如今也没剩多少个了,但还在世的门人却永远都忘不了裴明的面容。

镇守长老连忙让弟子去通知宗主,自己恭敬地行礼后问道:“不知尊上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越修之的陵墓在何处”裴明问道。

镇守长老一愣,万万没想到神明尊上居然问了这个。

越修之,这对他们老一辈的元隐宗门人来说,可真是个久远而刻苦铭心的名字。

他曾受到全宗人的爱戴,也是因为他,九华霄才遭到灭顶之灾。尽管这样,九华霄上下却都不怨恨他,元隐宗大长老陆凡一甚至却跪了七天七夜,才将他的尸首迎回。却不敢以大礼厚葬,害怕激起裴明的愤怒,只能匆匆地葬在了元隐宗内。

现在那一块区域已经划分为了元隐宗的禁地了。陆凡一和林洵这些长老们,还有宗主傅云旭,每年都会定期去看看他。

但是神明尊上问这个做什么他不会临时起意想要毁了越修之的陵墓吧

镇守长老想到这,一下子跪在裴明面前,虽然满心惧意却依然硬着头皮对裴明说:“尊上,逝者已矣,再惩罚一句尸骸也毫无意义啊”

裴明听了,脸色顿时阴沉无比,他挥手给镇守长老一击,眼中的疯狂有些难以压制:“你也觉得我想要对越修之的尸首下手”

这一击引得镇守长老暴退数十米。镇守长老堪堪稳住身形,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又跪下对裴明道:“不敢,谢尊上手下留情。”

裴明粗喘了几口气试图平静,然后说道:“带路吧。”

镇守长老听着裴明之前的话,觉得裴明应该不是要去毁了越修之的陵墓,便顺从地带着裴明走到了元隐宗的禁地中。

禁地中的坟墓并不大,甚至简陋地只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好友越修之。

连越修之生前那“伐檀尊者”的称号也不敢写。

裴明呆呆地看着这块墓碑,伸手想摸挂在颈间的小瓷瓶,却摸了两次才摸到。

他把瓷瓶死死抓在手里,思绪又回到了几百年前。

与他相伴九年的容谨,给他带来希望的容谨,总是笑着想独自抗下一切的容谨,还有为他而死,耗尽寿命的容谨

他想到了越修之,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被断定不能修炼的时候,越修之总是对他特别好,也像那个世界的越修之对那个小屁孩一样好,总是温柔地叫他“阿裴”,教他习字,每天琢磨着他的三餐,生怕他吃不饱一样

他记得还有一个晚上,外面打着雷,他害怕得赤着脚跑进越修之屋内,越修之却温柔地将他抱上床,哄着他入睡,告诉他:其实雷电只是冷云和热云在打架,没什么好怕的。

他那时候想着,只要有师尊在,他就再也不怕打雷了。

可是之后他独自经过了被忽视甚至是被折磨每一个打雷的夜晚,渐渐地也习惯了。

他又想起把他关在那间屋子中取血折磨的越修之,还有他那冷漠的神色。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可笑声却沙哑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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