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变淡了一些。

“是么，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他问道。

他看得出来，即使父母已经故去多年，她眸中的依恋和怀念依然如初。那是她重要的亲人，所以他不会要求她忘记失去亲人的悲伤，只腰不被这种悲伤纠缠便好。

这世上的人都有着各种的情绪，没有哪种情绪是完全好或者不好的存在。

悲伤不见得完全是件坏事，将自己心中的事情说出来，才有可能更容易地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

沈寻菡听到他的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这个问题了。

就连她自己也很少去回想这些。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记忆里，他们的性格都很好。父亲整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说话十分儒雅，而母亲也是个性格温柔的女人，就像是一汪深泉。不过小的时候，我也经常会把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父亲就会走过来，帮我逃避母亲的责罚。每当我被吵哭了的时候，他还会偷偷地塞给我糖果。”

明明他们在的时候自己也是有许多抱怨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那些不好的地方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剩下的只有他们如何得娇宠着她。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太好，因为这事儿，他们一向十分头痛，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很小的那些年里，我们很经常地搬家，除了父亲工作的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帮我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

那个时候，他们总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地安慰着受到病痛折磨的她。

“那天，我晚上出门喝水的时候，甚至看到过母亲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而父亲则在一边安慰她。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白天里对我的说的话不过是一些安慰的话语。不过那样也挺好，至少那么告诉我的同时，也会同时对他们自己说一遍，我不会有事的。”

“所以，其实在那之后每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时候，我总是会有种幻觉，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从某个地方出现，然后轻柔地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怕，一切都会好的。”

只是她也知道，这些再也不会有了！

那天，她得到了他们飞机失事的消息，那个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她以为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会十分悲伤，可现实是，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木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等到真正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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