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直接到了谷裕镇,距离西园村还有几十里路,而我老家东园村也差不多。时间已经擦黑了,因为西园村比较穷,所以班车只有上午下午两趟。
我心情有些忐忑复杂,没着急着直接打车过去,而是在镇子上找了一家小面馆吃了点面,然后住进一家小旅店。谷裕镇我记不得来没来过,也感觉不到熟悉。
点燃一根香烟,摸着老黑的打火机,我靠在窗户前面,看着镇子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不繁华,但是却很安静。街道两旁绿茵成片,伴着小马甲的镇民在下面乘凉聊天打牌,自得其乐。
距离老家越来越近了,我心情也越来越沉闷,好像距离那夜的巨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无话,我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的在上翻滚了好久才算眯了一觉。一大清早,我梳洗完事儿之后,溜达着走到并不远的汽车站,买了票之后,等着班车发车。
透过扑满灰尘的班车玻璃,我看着外面一路土道,还有宽阔的田地,心里惆怅更大了。近乡情更怯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在这了,除了尘封记忆深处的童年快乐时光,这个地方给我带来的伤痛更大。
西园村的村口我没有下车,说是收到秦瑶情报过来的,但是已经十五六年了,去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还是想要去东园村,老家那里去看看。
下了班车,沿着印象之中没什么变化的土道向前走着,我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除了那些翻新的平房瓦房,扩建的院子,整个东园村真的没什么变化。这里即没有什么矿产,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农作物,村子里大部分都在外打工,能站住脚的基本都不会再回来,所以整个小村子显得有些落魄。
我虽然没回来过,但是在网上还是偶尔查看过。村头的那个大槐树依然活着,比我来开的时候粗壮了很多。记忆中的情景逐渐和现实重叠,我苦笑着摇摇头,呼吸着带有土腥子味的空气。
大树下纳凉的老人看着留守孩子玩耍打闹,偶尔抬头好奇的看着我这名不速之客,没有提防,当然也没有任何热情。所有人我都不太认识了,仅有一两名老人,我好像还有点印象。不过他们肯定都不会认识我了,孩子到如今的汉子,变化很大的。
老家所在的那排房子基本都变了模样,除了破败的老家。瓦房上面蓬蓬青草随风飘摇,坍塌了一半的房子满满都是儿时的记忆。院墙早就坍了,我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对面房子的阴影下,看着老家的破败模样。
心里一阵酸楚翻过,让我差点没有哭出来。院子里的大树下,老黑曾经打过我的屁股,也用胡子扎过我的脸蛋。原本当作桌子椅子的石台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搬走了。
现如今,大树下拴着一头不知道谁家的老黄牛,嚼着干草眯缝着眼,好像再打量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透过早就没有了玻璃的窗户框,隐约看着屋子里面空旷杂乱,摇了摇头。
不知道隔壁的大爷大妈还在不在世,我的那些玩伴如今何在。我有些心灰意冷了,原本还在想要不要去和邻居询问一下,但是现在这个念头被我丢掉了。
过去了快要十六年,谁还能认得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人到最后,也仅仅是左邻右舍的嘴上谈资罢了。
我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最后看一眼老家老房,转身离开。,,;手机阅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