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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乔琬平日里依旧喜欢在文绮阁读书练字。如今有了新来的谢司则,春水很快又回到她身边。乔琬练字时,她在也在一旁习字,倒是有趣。

“自从娘娘教婢子习字,如今整理起书房来,看什么都愈发亲切了!”自从春水从司则那里学成归来,看起来对习字也有了几分真实的热情。

清昼笑她:“你如今怎么这么用功?”

春水道:“婢子说了,娘娘和姐姐们别笑。从前婢子被家人所卖,后来想只是跟在娘娘身边就万事足矣。可是婢子见了三司的女官们,才明白哪怕是女子也可以自强立业。自然是要更加用功些,才能为娘娘所用。”

乔琬也笑她:“怎么去了司则那里学几日,不见肃穆,倒更会说话起来。”

从前还在府里的时候,乔琬练字作画,还玩笑说是为了投天子喜好。哪知入了宫中,乔琬才愈发知晓,因为今上素喜这些,如今各个宫妃嫔有尚道的、有练字的,还有深谙乐理能与天子一同谱曲的。她不禁想起上一年的中秋,也不知惹得太子不喜的乐曲,十分有一层干系。

不过心思最巧不若惠妃,乔琬也是最近才品出一些门道,惠妃娘娘的“性情急躁”与德康公主的“天真浪漫”,或许都是她想表现出的天然之意呢?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一时叫人真假难辨。

因着雨声所扰,乔琬也确有些心事。

从前她在府中,回忆前世,有许多时候不敢提笔写下。只因康平伯府当年,也曾买通侯府之人。如今身在东宫,文绮阁内外都是清佩姑姑所挑选之人,乔琬细思起被弹劾的河道御史与后来作保的诸人。

太子之前所言的“结党”一词,在乔琬心中挥之不去。

河道上这些人贪墨被弹劾,出来作保的、求情的、不准上达天听的,一个个都是同学、同乡,或有师生关系,总之人情串联。

乔琬想着,慢慢写下了一个个尚能回忆起来的人名。

前世的这一年,乔珣在秋狝中断了腿,乔琬因愧疚难当,常常到二哥的院子里侍奉汤药。期间三哥也是为了不让二哥沉闷,与他说起各路道听途说之事,其中就包括了此案始末。

此案最后一直牵扯到了某年的科举座师许阁老,突然图穷匕见。

当时二哥所言便是,罪不在阁老,在东宫三师。

乔琬拿起名单,细细看了一遍,如果罪在许阁老是太子太师,那么便是有人要把结党的帽子往太子的头上扣去。

东宫三师几乎是天子给的加衔,但乔琬听闻许阁老是真的教导过太子。

乔琬有些犯愁,此事又该如何提醒太子呢?如何才能避免天子心中给太子记下结党之罪呢?

她想起太子前几日的陈情,又想起自己立志要辅佐太子撑过这三年,不禁揉了揉额角,把名单丢进了熏炉。

乔琬不知道的是,她只因信任文绮阁诸人才写下的名单,却在日后惹出了一桩大事。

作者有话说:

平常看似温情,这样表象下的无情才最冷,要开始感情的转变啦~

弱智作者的这些夺嫡政斗啥的只是背景催化剂哈,不会细写,只是逐渐要展开太子的过往了

第49章晚来急

孟夏的雨比绵密的春雨杂乱,这日风雨晚来急,院子里的宫灯也被吹灭。

春水此时不当值,见了这风雨大作有几分不放心,对同样不当值的白芍道:“姐姐,我去看看文绮阁的窗子关好没。”

白芍道:“你操那份心做甚?文绮阁现下自有负责的宫人内侍管着,若是湿了屋内,他们自有挂落吃。”

春水摇摇头:“虽是这样,但我这几日和娘娘习字,有许多满意之作哩。若是湿了潮了,也太过可惜。恰我现在不当值,过去检查一番也好。”

因春水跟着太子妃习字,平日里也负责收拾文房笔墨,如今去检查一趟也无可厚非。

白芍笑道:“我当你是爱揽事,原来只是担心自己的墨宝。快去吧,只是风这样大,光是打伞可不行,披上油衣去吧,仔细别淋着雨。”

春水忙道谢,穿好雨笠、油衣,提上一盏羊角风灯,匆匆去了。

屋外风斜雨密,春水手上的羊角风灯也晃晃悠悠。

好不容易到了文绮阁,她在廊下摘了雨笠,脱了油衣,只推门进去。

哪知文绮阁内竟已经有了一盏小灯,春水一惊,提灯就照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熏炉前。

“谁!”春水喝了一声。

那人慌慌张张转过身来,他淋湿了半边身子,一副小黄门打扮,正是文绮阁的洒扫内侍秦艽。

秦艽出现在文绮阁并不奇怪,但是春水心下不敢放松。经历过去年秋狝乔琬惊马一事,她是真的被吓得每日警醒自己。

因此她依旧举着灯朝秦艽的眼睛照去,呵斥道:“你这时候进到太子妃书房做什么?”

秦艽骤然被明亮的灯光晃了眼睛,只本能地指了指窗户和熏炉,想说自己是来检查门窗和熏炉的。

但是春水已经一眼望见了他夹握在手心的纸片。有一瞬间,春水转过了无数心思,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和牙婆在街上听的各种说书故事。

她手里还握着灯,但是一个箭步上去撞翻了小黄门,夺过他手中的纸片。

“秦艽,要死了你!”春水尖声道,她担心弄坏了纸片,夺过来的一瞬间就塞进了衣襟里,不忘死死地压着秦艽。

秦艽不过是个舞勺之年的小黄门,之前□□爹下过毒,身子骨瘦弱,如今只能啊啊唤着想辩解,奈何他说不出一个字。

春水喘了口气,她估计着自己是抓得住秦艽的。但是现在她想护着秦艽偷的纸片,此时便没法出这文绮阁。况此时外头风雨交加,不知道何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当值的呢!文绮阁今日无人当值吗!”春水气得喊了几声,终于有两个小宫人来了,是掌书的手下宫人。

春水怕她与秦艽是一伙的,故意竖眉骂道:“躲到哪里偷懒去了?我过来替娘娘取书册,就看到秦艽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想东西!”

那两个宫人吓得连忙道:“我们没有躲懒,只是不敢随意进屋,在外头检查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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