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ZhongNian(2 / 2)

初初见你 慕吱 2059 字 2023-09-20

端午悄然而至。

钟念在国外的时候和舅舅沈良义同住,她舅舅是个非常注重中国传统节日的人,再加上他是伦敦大学孔子学院的院长,因此对端午节这样的节日,格外的重视。而钟念在耳濡目染之下,也成为了一个对生活节日格外有仪式感的人。

端午假期,报社也发了一箱粽子。

钟念对着这箱粽子有些手足无措,她家里还有梁亦封拿过来的粽子,短时间内也吃不完;拿回乡下老家吧,估计她妈得说几句,毕竟家里包的粽子料足肉多。想了许久,她决定把这箱粽子拿到隋禹那儿去。

隋禹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正好在餐厅,还没等到她开口说话,他就抢先说道:“我在万达这边儿的店里,你要过来吃饭吗?”

钟念刚巧也在万达附近,她立马点头:“我五分钟就到。”

“行嘞,那我在这儿等你。”

钟念笑着挂了电话。

她提着一箱粽子往万达走去,走到一号门的时候就遇到了刚从星巴克里出来的隋禹。他手里拿了两杯奶茶,看到她到了,看了看腕表,得意道:“我时间算的还行吧?”

钟念接过一杯,喝了口,说:“怎么下来了?”

隋禹:“我不是怕你找不到路吗?”他注意到了钟念手里提着的粽子,开玩笑道:“怎么拿一箱粽子来见我,怎么,孝敬我来了?”

钟念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是啊。”

隋禹立马求饶:“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害怕,我认错,我告退!”

钟念莞尔一笑。

她说:“报社发的,我吃不完,拿过来给你。”

隋禹蹙眉:“吃不完才给我啊?”

钟念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要不然呢?

隋禹夸张的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的友情就不值得你特意为我买一箱吗?”

钟念:“嗯,不值得。”

隋禹板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钟念旋即笑了出来,她拿着自己的奶茶和隋禹的碰了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你又不吃粽子,闹什么?”

隋禹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沁凉沙冰入喉,他说:“那你给我干什么?”

钟念说:“拿到店里给客人吃吧。”

隋禹挑了挑眉:“你这是帮我招揽生意来了?”

钟念笑着不说话。

隋禹感叹道:“这么好的朋友,我上哪儿找啊我?”

钟念:“差不多得了。”

隋禹伸手接过她提着的粽子,仔细看看,“还是五芳斋的,你们报社还挺舍得。”

钟念:“好歹也是一线报社。”

隋禹:“对对对,是是是呢。”

两个人到了店里,隋禹把粽子放在前台和一堆糖果放在一起,年轻有成的青年才俊站在音乐餐厅的门口格外的赏心悦目。他身长玉立,衣着品味又好,举止之间带着贵公子的矜贵,眉眼里浮浪与不羁并存,是很吸引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隋禹和前台收营员说:“这八个粽子免费给客人,先到先得。”

收营员:“好的,隋总。”

隋禹嘱托完,看向钟念:“午饭吃了吗?”

钟念:“还没。”

“在这儿吃?”

钟念问他:“你吃了吗?”

“刚起。”隋禹说完又不太好意思,伸手搓了搓头发。

钟念:“一起?”

隋禹:“可以啊,去包厢还是在外边儿吃?”

钟念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人异常的多,大概是端午假期,上班族和学生党都出来了,整个大堂热热闹闹的,人烟熙攘。

她还是不太喜欢热闹的环境,说:“包厢吧。”

隋禹挑眉:“行。”

两个人转身往包厢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活泼爽朗的声音:“钟念姐!”

声音很熟悉,但是钟念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关系好到可以在公共场合这样称呼的……妹妹吧?

钟念回头,就看到了店门外的梁昭昭,脱去白大褂,她穿着酒红色棉质上衣与白色高腰牛仔短裤,脚上踩着双PUMA的经典款,这套着装再配上她的婴儿肥脸蛋,显得她格外的小,跟高中生似的。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衣黑裤,他似乎穿着总是这样简单,黑白配,但衣服却又是奢华大牌。

钟念还在想他以前的着装的时候,梁昭昭突然跑到她面前,“好巧,钟念姐!”

钟念回过神,“嗯,很巧。”

隋禹撇了撇嘴,“喂,你怎么穿的还跟个高中生一样啊?自己几岁你心里没有点数的吗?”

梁昭昭翻了翻白眼,“你还总是穿的跟花蝴蝶一样,你心里就没有点数的吗?”

隋禹咧嘴微笑:“嗯,没有。”

梁昭昭被他的无耻震惊,“你——”

“怎么?”他懒洋洋的应着,眼神却往梁昭昭的身后扫去——

梁亦封单手提着几袋东西,另一只手手上拿着衣服,他神情寡淡,连丝笑意都没有,缓缓的朝他们走来。

他在钟念面前停下,“好巧。”

钟念:“嗯。”

梁亦封:“在这儿吃饭?”

钟念:“嗯。”

梁亦封挑了挑眉,“一起?”

钟念想了想,询问的看向隋禹,“可以吗?”

隋禹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扫射许久,继而,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来:“可以啊,反正大家都认识。”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般没有什么分别,声线沉稳,声音里透露几分漫不经心与不着调,他说完就转身,带他们去包厢。

眼睛弯着,但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他的身后,梁昭昭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她问几句,钟念回几句,谈不上热络,但很有礼貌。

而钟念的身后,是梁亦封。

穿过人群与走廊,她头发披散在肩头,她穿过光穿过暗,穿过人海与长廊。

但自始至终,都在他的面前。

夸父逐日,夸父用尽一生都在追逐一个永远都到不了的远方。

而他追寻的太阳,始终在他的眼前心上,

在他伸手便可触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