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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他!”龙渊抹掉唇边的血站出来,愤怒地望着龙因我,“母亲说过了,他根本不是孟雪河的儿子!你还要疯到几时?”
龙因我毫不在意:“怎么,你愿意为他而死?”
龙渊看向温泅雪。
被龙因我挟持的温泅雪,没有反应,哪怕脖颈流血,乌黑的眼眸幽静,谁也没有看。
风吹过他的脸,他闭上眼睛,像是龙因我杀了他也没关系。
龙渊没有回答,他看向一旁无动于衷的君罔极,桀骜不逊:“舅舅,你若只是贪图阿雪美色,我可以为舅舅寻找许多美人,可阿雪是我钟情之人,我和舅舅不一样,我不在意他的过往,他在我心中始终是那个冰清玉洁的阿雪。若是我的血结出了龙血果,还望舅舅取消婚礼,把阿雪还给我。”
说完,龙渊决绝走上前,咬破食指,滴血在龙血树上。
一阵血粉色的光,整棵龙血树摇曳。
所有人仰头望去,龙渊飞上去摘下这枝龙血花。
果然看到,一朵还是含苞紧闭,一朵花中心结出朱红色的果子,大小如同红豆。
龙渊举着这枝花,将花连同龙血果递给温泅雪看,眼神深情:“我知道三百年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吃下这颗龙血果,你就可以脱胎换骨,你再也不是一个弱小的凡人。”
龙因我睁大眼睛,质疑不信:“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结得出?”
雲邪这时候也上前,他看向温泅雪,决绝划破自己手腕,同样摘下一株结出了龙血果的花。
龙因我摇头:“我不信,这棵树一定有问题,我怎么可能结不出?这两个人他们对你的感情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对小诗的?怎么可能他们结出了我却结不成?荒谬可笑,这棵树有问题!”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雲邪和龙渊,他们的感情那般浅薄,也配和他的比?
他竟然还比不过?
雲邪没有理震惊望着他的龙渊,只傲然望着龙因我:“我们已经证明了,你还不放开他!”
龙因我从喃喃自语的否认里醒悟,凌厉桀骜望去,二话不说便发动袭击。
杀招冲着他们而去。
龙因我冷笑:“愿意为他而死?一棵死树怎么知道活人的感情?既然你们说愿意,那便死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一个肯真的死的!”
黑色的龙影向着那两个人攻击而去,龙渊和雲邪双双拔剑抵挡。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看的,证明吗?”
君影诗唇角眼神似是而非的冷意,望着龙因我说。
龙因我眼神微微一顿,仍旧坦然地望向她,眼睛发红,漫着愤怒的刺痛和委屈:“你宁愿相信一棵树,也不信我吗?魔界战场,我为你们九死一生,你都忘了吗?”
君影诗飞上龙血树,和他站在一处枝干上,面对面望着彼此,一切情绪表情都难以遮掩。
君影诗望着他的眼睛:“神剑泽的大小姐,她给你结出龙血果了吗?”
龙因我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一个字都说不出,但他还是回答了:“结了,我没要。”
君影诗:“是什么时候?”
龙因我的眼底带出一丝痛苦:“你走的……那一日。”
他苦苦所求的东西,在那一日得到了两枚,但是他却为了这个东西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世间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吗?
君影诗了然:“你挡在我们前面,但是孟雪河死了,而你,你知道自己不会死,而且你也知道,当你差点死了的时候,你的情人,神剑泽的大小姐会因此为了救你结出龙血果,精彩的一石二鸟的苦肉计。你连这个也不诚,竟然还敢拿来作为你爱我的证明?”
龙因我偏执地望着君影诗,红着的眼睛含泪:“这怪我吗?我为什么一定非要化龙?你难道不知道吗?孟家被灭门,是我愿意吗?我难道不想报仇吗?我原本也只想做个普通人,可是,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容不得普通人活!
“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那些事,想着我如果够强,孟家就不会灭门。从小我就不用活在孟雪河的阴影下。我们相遇的时候,你就不会眼里心里只看着孟雪河。
“你明明知道,我改姓为龙,因为我渴望化龙,成为传说中你们高高在上,生来就拥有神格的龙,我多渴望,可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就是龙族?如果我知道,我用得着出卖自己,去和不爱的女人虚与委蛇吗?”
君影诗没有反应,只是望着他,平静,无法了解的神情。
龙因我直直望着君影诗的眼睛,是爱是恨,俱是伤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就算你告诉我也没有用,你根本不爱我,你的心一直在孟雪河那里,你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借口,让你正大光明背叛我和孟雪河在一起!”
“真可怜。”君影诗轻声说。
龙因我怔忪了一瞬:“……”
君影诗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算不得是笑的浅笑,她的脸上月光一样冷凉:“这就是你为自己找的,我离开你的理由吗?”
如果错了,一定是别人的错。
龙因我偏执地:“不然呢,你的龙血花枯了,你结出的龙血果是为谁结的?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不是只有孟雪河知道?你的龙血果是为孟雪河结……”
“我没有爱过孟雪河。”
龙因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君影诗:“从未爱过。我从一开始就只爱着你。”
龙因我眼神痴然,那个人声音平静,眼神柔和。
缱绻,但,没有温度。
龙因我:“不可能,初遇的时候……”
君影诗温和:“初遇时候,是你救得我,我并不知道以前的孟雪河是什么样的人,我遇见你们的时候,救了我的你,光彩熠熠,像个骄傲强大的凤凰,而孟雪河只是个凡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不喜欢你,喜欢他呢?”
龙因我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都小声议论,都觉得当时如此才对。